青雀呼唤出躲藏在附近的同伴,看到他们伤亡惨重,拦住了要试着渡河的景尘,向他说明了危险。 河面的浮岩底下寄居着大量的毒蛇,就算踩到实处,一旦惊动了这些小东西,它们就会立即从水底下蹿射上来,给你来上一口,一旦被咬伤,半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,像是防不胜防的绝顶暗器。 薛睿和景尘都看到那几具被毒蛇咬到,浑身青绿的尸体,心中惊骇。回想起昨日赵小竹带他们过河时候的提醒,竟不是一句戏言。 看到尸体,他们愈发担忧起余舒此时的安危。 河面宽近三丈,便是轻功绝佳的高手,也不敢保证毫不借力地横渡过去,绕路的话,等他们进到林子里,恐怕天都黑了。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,景尘却发现薛睿沿着河岸低头寻找什么,不多时,便招呼他过去。指着河水边一株淡紫色的小huā道:“昨天我们是从这里进去的。” 景尘双目放亮了“你记得路?” 薛睿一面观察河上的浮岩,一面点头道:“当时我就跟在赵小竹后面。记得很清楚,这水里的浮岩看上去差不多大小。实际上有些区别。” 景尘立即道:“那好,你指路我过去。” 薛睿回头看着他: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,你确定你要冒险?” 景尘自嘲道:“是我带她出来的,若再害了她,我死不足惜。” 薛睿没有再劝,实际上不是他自认轻功不如景尘,恐怕耽误了时间。他会第一个过河,不会多此一举来激将景尘。 “道子,不如小人先来试一试?”青雀在一旁听到,并不赞同景尘犯险。上前拦在他面前,在他们奉命的范围里,景尘的安全是第一位的。 景尘却不与他废话,由薛睿指出路来,一掌拂开了挡在面前的死士。踩到第一块浮岩上面,然后是第二块、第三块。 薛睿就走在他后面,青雀犹豫了一下,带着几名死士跟了上去。 他们运气不错,有惊无险地过了河。景尘走到一半就纵身飞上对岸,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林子里,转眼就消失不见。 “景尘!” 薛睿喊了一声,皱眉跃过最后几块浮岩上了岸,身后死士一个个越过他上前追赶。 他无奈地摇摇头,顾不得疲惫,提气奔入林中。 ....... 天色逐渐暗下,当景尘赶到归来居的时候,雁野先生早已不知去向,他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余舒,吓出一身冷汗来。 再探她鼻息,才发现她正在昏睡。 薛睿是没有景尘跑得快,但是他记得路,所以很快就赶了过来,那群死士倒是因为被景尘甩开,又没跟着薛睿走,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出现,想必是还在林子里四处鬼打墙。 “没事,她只是晕了过去。” 薛睿好险松了一口气,喘着粗气,不放心地上前查看。 景尘让开床边的位置,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,最后在石桌底下的火盆里发现了一撮纸灰,搓起来闻一闻,留有一股异香,似乎是某种迷烟。 屋子里的东西空了一半,衣柜里剩下几件冬装夏衣没有带走,其余书墨之物,一概不留,再者,就是拴在篱笆院后头的那匹老马不见了。 显然雁野先生走的很悠闲,放倒余舒之后,还有空暇收拾行李。 景尘查看过四周,回到石屋里,余舒尚未清醒,薛睿确认她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,便冷静下来,仔细一想,便发现不对的地方。 比如说,余舒为什么好巧不巧地在他们出发之前扭伤了脚,留了下来。 “人走了。”景尘没说去追,分明是清楚他们追不上了。 薛睿道:“先把阿舒弄醒,她一定知道什么。” 景尘点点头,上前在余舒肩上戳了几个穴位,须臾,她便哼哼着醒了过来。睁开眼,迷茫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个满头是汗的男人。 “大、大哥,景尘?” 薛睿冲她笑了笑,温声问她:“阿舒,你的脚还疼么?” 余舒被他刺目的笑脸噎了一下,瞬间清醒过来,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转头四顾,哪里还有云华踪影? 她大惊失色,脱口叫道:“云华他人呢,跑了吗?” 说完方觉不对,再回头对上薛睿和景尘两张黑脸,头皮一阵发麻,扯开嘴角冲他们两个干笑,往床里头缩了缩,结巴道:“这个...那个,我可以解释,哈哈。” 薛睿对景尘使了个眼色,后者会意地退到门口站着,以防那些死士摸了过来,听到什么不该听的。 薛睿则在屋里找到茶壶,倒了一杯水塞进余舒手里,和蔼可亲地告诉她:“我问你答,长话短说,好吗?” 余舒识相地连忙点头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