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到对方那边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 就比如现在,坚持直接派兵攻打倭国的显然是薛相一派,而认为应当先派使节前往声讨的多是尹相的人,两头帮腔拉架的都是瑞昴的亲友。 朱慕昭不出声,司天监就没一个人多嘴。 几位王公站在文武百官前列,一袭蟒袍为首的湘王爷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子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。 隅中,兆庆帝才揉了揉鼻梁,面露倦容,一句话结束了今日的争辩——“众位卿家皆是言之有理,待朕思忖,明日再做定夺,退朝吧。” 今年祭祖之后兆庆帝害了一场病,好了以后精神大不如前,朝臣们一个个心知肚明,要说没什么想法才怪。 “退朝——”秉礼太监一声呼喝,文武百官躬身拜下,先头参差道: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 接着等兆庆帝衣角消失在视野里,众臣候足了半刻,才纷纷朝外,不是朔望之日,朝会上不过百十人,先走的都是那些贵胄权臣,薛睿没像尹元戎似的紧随在尹相后面,而是等人走的七七八八,才迈开腿。 不想出了殿外,刚下来九龙阶,就被人叫住。 “薛少卿且留步。” 薛睿扭头看,正见任奇鸣打发了一个搭话的下属,朝他走来,心中一动,料想他所为何事。 “任少监。”薛睿拱手,略一施礼。 “上个月太史书苑那起人命案调查的如何,是否有进展?”任奇鸣径自询问。 薛睿轻叹一声“下官惭愧,至今没能查出凶手来历。” 任奇鸣道:“书苑接连闹出人命,使得在那里的学生们诸多惶恐,此事就有劳薛大人多费精神,还是尽快找出真凶才好。” 听他这话,如薛睿不知破命人一事,会以为任奇鸣只是单纯关心太史书苑学生们的安全。 “任大人且放心,我必不会懈怠。” 任奇鸣点点头,转身走了,薛睿在原地伫足了一会儿,直到有人凑上来搭讪,才与人一同离开。 ...... 今天按日子是轮到薛贵妃侍寝,散朝后,兆庆帝身上朝服都没换,在御huā园溜达了半圈,没等到天黑,就直接摆驾去了钟粹宫。 路上没有派小黄门跑去前头走报,所以兆庆帝这脚跨进了宫殿,薛贵妃还坐在窗边剪huā枝呢,一盆开得正好的木芙蓉,粉嫩的huā叶上凝着银灿灿的水露,却不及她半张侧脸艳丽。 听到脚步声,她扭头一怔,顿时笑靥如huā,鞋子都顾不上穿,搁下钳子,下了榻便要蹲下行礼,口中却带几分娇嗔:“陛下过来也没个人通传,臣妾衣裳都没换呢。” 这两句话换成宫中任一个妃子来说,兆庆帝恐怕都会翻脸,以为对方不敬,当场甩袖走人,可是对着眼前女人,他总有几分化不开的柔情与歉疚,怎会不快。 “爱妃快起来”兆庆帝不假他人手,上前扶起了薛贵妃,拉着她在榻上坐下,和颜悦色道:“朕是无意走到你这边来的。” 又上下看看她身上的蜜色单衣,领口袖口露出来的肌骨如晶赛雪,瞧的他却皱起眉头,对跪在底下的宫婢们道:“天凉了,怎么都不知道给你们主子多加几件衣衫,就这么坐在窗口吹风,倘若病了,朕饶不了你们。” 吓得那些跟前伺候的宫女埋头告罪。 薛贵妃轻轻晃了下兆庆帝的手臂,柔声道:“怪臣妾自己怕热,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