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女大人,就好像脚底下踩了青云,又蹿上一截去。 余舒在走廊下经过,从窗口看到正在大书房里埋头抄录文字的文少安,一大早就见她勤奋,很是满意,她就欣赏这种有骨气肯正干的人。 进门直通书房,文少安起身朝她行礼:“大人早。” 余舒昨晚在敬王府宴会上匆匆瞥见他一眼,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,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刘昙面前献殷勤,这一点很让她觉得本分。 都成了她的人,岂能再想着去抱敬王府的大腿。 “私底下不必这样拘谨,忙你的吧。”余舒随口说了一句,文少安并不当真,搁好了案头,将提前掐着时辰泡好的茶水,端到她面前,才回去继续做事。 余舒吹着茶花儿,倚窗望着回廊一带大开的波斯菊,享受着早晨明朗的阳光,倍感惬意。 追根究底,是因为薛睿昨天晚上告诉她的好消息——薛府和伯爵府的婚事黄了。 她承认自己小心眼,不乐意薛睿与别的女子有不清不楚的干系,芙蓉宴上从瑞紫珠口中知道这件事后,她不是不膈应,但想到自己也是身不由己,便能体谅薛睿。 薛睿没有白负她的体谅,闷不吭声地解决了这个问题,没有因为顾惜着和瑞林的兄弟情义,也没有因为薛老尚书的施压,就给她拖拖拉拉下去。 这让她如何不欢心。 余舒寻思着,薛睿表现的这么好,总得给点奖励才行,可他缺什么呢,貌似他什么都不缺,才送了一柄慕江扇,再好的东西,她手头上是没。 这又发起愁来,心里揣了把松球似的,不掏点什么给他,总觉得不得劲。等到收回了思绪,便看见了杵在走廊上当门神的两个侍卫,叫了他们两个过来。 “这两天我在楼里办公,你们都是这样站在外头?”她皱眉问道。 陆鸿一凛,担心她有什么不满意,徐青却傻乎乎地答话:“回禀大人,是这样。” 陆鸿赶紧补上:“属下没敢擅离职守,随时听您差遣。” 余舒却是觉得白费了这么两个壮劳力,平时出门就算了,她珍惜小命不会让他们远离,但坤翎局再安全不过,楼上就有个景尘,大白天谁还能闯进来勒死她不成。 “这样,以后早上来了,你们不必在门口站岗放哨,就在司天监里四处转转,看到听到了什么新鲜事,下午回来再告诉我,不要乱闯就是。” 屋里就个文少安,余舒说话没避讳他,文少安头也不抬,就跟桌上几摞卷宗较劲。 徐青挠挠头,刚要问问怎么算是新鲜事,就被陆鸿拽了手臂,听他道:“属下知道了,这就出去做事。” 余舒暗暗点头,这陆鸿是个心里有数的,另一个嘛,愣就愣点吧,也不是坏事。 派了他们两个出去,余舒没再纠结要给薛睿什么奖励,收了心,坐回书桌拿起昨天宫中送来的密册与以往坤翎局中的记录核对——这上头记载着前一月宫女子们的葵水来日,与身体情况,等等一应记录。 这密册不是尚宫局直接送到她手上的,中间经了几道人手,她初来乍到,总得防着有人算计。 果不其然,这一核对,就让她发现几处不起眼的误差,看似无关紧要,也就谁多一天,谁少一天的事,但是牵动一发,就能影响整个月的侍寝排布。 她用朱笔一一圈注起来,猜测这是宫里面的女人为了争宠的手段。 当今皇上后宫充盈,皇后瑞氏执掌凤印,膝下无子,位高而底虚,其次就是薛贵妃,这位早有艳冠后宫之名的美人,也只育下一位皇子。 另有四妃之位,淑妃尹氏乃是第一显臣尹家的女儿,宁王是她儿子,贤妃吕氏是刘翼生母,因为钦差无头案被皇上斥责,虽没降位,但是气数不久。 下头还有几个嫔,几个贵人,几个美人,凡养育了皇子公主,多有加封,这都是密册上面排的上号的,一般来说,一个月好歹能轮上一天,但要刚好比她们品级高一等的妃嫔月事延迟了一两日,那就有人得等到下个月了。 “有意思。”余舒发觉这里头的猫腻,她也不怕浪费时间,做了一张表格,将后宫这些女人的侍寝与“等空”的次数和时间段排列,用现代数学计算出个频率,就有了一个有趣的收获—— 谁和谁是一伙的,谁与谁不对盘,跃然纸上,一目了然。rs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