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晃荡了两下。 “既然无人下注,那就买定离手了。” 铃声一响,方才下过注的赌客们便原地行动起来,算签的算签,拨盘的拨盘,各施神通,卜那台面上的三只暗瓮里,藏的是哪三只肖像。 趁这工夫,崔芯那边也叫童子拿出小秤,当众清点起托盘里的赌金。 余舒见姜嬅拿了笔,干干脆脆地写了三张字条,塞进桌上明瓮,然后便坐着喝起茶来,忍不住问道:“你有几分成算?” 姜嬅看上去心情不错,歪头对她道:“我赌,从来只赢不输,若是我输了,就只有一种可能。” “什么?” “赌场上有老千。” 余舒哑然失笑,这叫什么理论,她赢是正当,输了就一定是别人出千吗? “你不信?” 余舒不置可否。只道:“看来你运气很好。” 她摸了摸衣袖底下多戴的两条黄水晶珠子,心想既然姜嬅如此自信,她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。 很快的,庄家就算出了这一局的赌金,有一千三百七十八两,多余不计。 “买定离手,请诸位放好桌上明瓮,如有挪动,视作诈赌,希望各位不要坏了规矩。让在下难做。” 崔芯第二次摇了铃铛,警告一声,见赌客们全都收了手。这才从童子手中接过一柄铜锤,说道:“这一局彩头余满,中一只暗瓮,是赢十三两,中两只暗瓮。是赢一百三十七两,三只全中,则赢庄,除却全场赌金,还有这一整套十二件纯金肖像相赔——第一只,开!” 话声落。她就一锤敲开了台面上第一只暗瓮,从碎裂的陶片中,露出一只两寸高低的金象。童子上前捧了,展示给在座赌客—— 是虎像。 人声顿时起伏,不乏有那么一两个猜中。 “第二只,开!” 是鼠像。 响起了一片唏嘘声。 “第三只,开!” 是猴像。 有些客人脸色瞬间就不好了。分明是下了大注,又一个没中。 “一虎一鼠一猴。请卜中的客人起身示意,待我上前检查明瓮。” 余舒环眼一瞧,只有三个人起身,看样子只中了一个,再一扭头,就见身边的人站了起来。 余舒多少还是感到惊讶的,真让她蒙中了。 于是问道:“猜中了哪个?” 姜嬅歪着脖子,一手绕着发梢:“你猜呢。” 余舒摇摇头,她巴不得姜嬅三个全中,好叫崔芯这个庄家赔钱的。 不一会儿,崔芯就检查过那三个客人。都是中了一个瓮,童子端着银盘,当场拨了赌金,连同他们下注的银子,也一并返还,该多少是多少,竟没分毫记错。 等到崔芯来到余舒和姜嬅面前,前者先对余舒拱手礼道:“余先生今日有空赏光。” 她倒明白,没有道破余舒身份,不然今天这局,可就做不下去了。 姜嬅因为听说庄家是十二府的世家小姐,见到她对余舒这样客气,就有些奇怪地扫了余舒一眼—— 难道薛大郎认的这个妹妹,不光是个小易师么? 余舒端坐着没动,受了崔芯一礼,也没有仇人见面的横眉冷对,只是淡声道:“我陪朋友来玩儿,你忙你的,不必管我。” 崔芯识趣地转向姜嬅,笑道:“这位先生好运气,不知中了几个呢?” 姜嬅把手一摆:“你不会自己看么。” 崔芯也不计较她态度不好,拿起桌上明瓮,先后打开了看。 “恭喜,您中了两个瓮,”崔芯检查了三张字条,转手从童子那里接过银票同银两,搁在姜嬅桌上:“这是您赢的一百三十七两,外加下注一百五十九两。” 中了两个,也难得了。 闻讯,在场赌客多是羡慕地望向姜嬅,隔壁那小老头竖了根拇指道:“小兄弟有一手啊。” 崔芯留下赌金,就退到后头去算筹了。 姜嬅赢了银子,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。 余舒问她,她便如此回答:“我还当能全中呢,那一套生肖小金像不错,赢了回去,补给薛大郎做生辰礼物多好。” 余舒听到这话,难免记起些不快之事,再看姜嬅,突然又不顺眼起来。 “既然赢了钱,我们走吗?”叫她干看别人赢钱,好没意思。 “走?”姜嬅勾起嘴角,看着不远处正在收拾的赌桌,眯起眼睛:“薛大郎难道没告诉你吗,我进了赌坊,不赢哭了东家,是绝不会走人的。” 赌堂后面,崔芯坐着喝了口茶,吩咐立在面前的管事,慢条斯理道:“外面找茬的来了,你再去取几套金器,今日我要做个套儿,叫她们输得连这道门,都出不去。” ps:(友情预告:明天会加更。)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