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舒,你同我一块去看看瑾寻。” 余舒正举着杯子让冯兆苗倒酒,闻声抬头,看了薛睿一眼,也没装糊涂,就把酒杯放下了。 “好,我与大哥一起过去。” 他两人自称是义兄妹,在座都知道,所以没人怀疑,随他们去了。 只有两个人,追着他们相去的身影,目光有些隐晦。 一是那芳心暗寄的瑞家小姐,另外一个,先不说他。 余舒跟着薛睿绕过回廊,身后声音渐远,等到前头路上只余他们两个,完全听不见人说话了,薛睿才落后了半步,偏头看她: “怎么,还在生气吗?” 余舒踢开脚下的小石子,道:“生的什么气,连人是谁都不知道。” 这条路通往薛瑾寻的院子,很少有下人来往,两边是墙,薛睿不怕有人暗中偷听,就小声告诉了她: “今晚那女子是东菁王姜怀赢的妹妹,名叫姜嬅。” 然后便是一下轻笑: “知道她是谁,这下你方便生气了。” 听闻来人身份,余舒一时惊讶不下:“你说东菁王,她是东菁王的妹妹?” “嗯,上一代的东菁王过世,留下子女不多,只有姜嬅与姜怀赢是一母同胞,她获封郡主,从小习武,身边一圈长辈都是将军武夫,是以养的火爆脾气,不易招惹。” 余舒恍然大悟,难怪那么牛气轰轰的,原来她来头这么大! 东菁王是什么人物,余舒听说过一些,要有一个大逆不道的比喻:这天下,是大安皇帝的,可东北那块儿地,是东菁王的! 这个叫什么姜嬅的郡主,论其身份重量,同京城里的公主比也不差了。 余舒目光沉了沉,问道:“你几时去的东北?” 他到底藏有多少事情,是她根本不曾知道,也不曾想过的。 不察她心情变动,薛睿一叹:“说来话长,抽个日子,我再好好与你讲。我还不知道姜嬅为何会来京城,等明天见过她再问问清楚。” 他和姜怀赢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,就在上个月还接到他暗线传书,纸上却一字未提姜嬅进京之事,是以他今天见到她人,才怀疑她是私自跑出来的。 “明天么?”余舒摸着下巴,“那我和你一起去。” “啊?” “怎么,不方便吗?”余舒停下脚步,斜眼看他,大有他敢说不方便,她就扭头走人的趋势。 方才在门外头,她已经很给面子了,换了是别人,看她会不会迁就半下。 “不是不方便,而是——”薛睿看着余舒板起的小脸,话到嘴边就变了: “好,你想去,就同我一起去吧。” 余舒这才满意了,抬脚继续往前走,一边小声嘀咕道: “这么说起来,我还有一件事一直纳闷的,就是去年你与我在义阳相识之初,你隐姓埋名是为了什么?” 薛睿抿了抿嘴唇,仰头望着天边月挂,回答: “为了查一件事。” 余舒好奇心“咻”地就被勾起来了,“什么事?” 这次换薛睿停了下来,转头看着她亮嗖嗖的眼睛,笑眯眯道: “从前有一位大易师为我算过命,说有一个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女人在那儿,我所以去找她了。” “.....说真话。” “没有骗你。” 余舒嗤他:“你该不是要说,我就是那个女人吧。” 薛睿但笑不语。 余舒翻了个白眼,她就知道他鬼扯呢,这种哄女孩子的谎话,真当她是个好哄好骗的“小姑娘”了。 “对了,我的生辰礼物呢?”薛睿伸手向余舒讨要。 “什么礼物?不记得了。”她今晚上受了点憋屈,决定迁怒他,小小报复一下。 “...阿舒,你要讲讲道理,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。”是那个母夜叉。 “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,”余舒一脸奇怪的看着他,“你觉得和我讲道理有用吗?” “......”薛睿看着她无赖的样子,哭笑不得,明明看得见她把东西踹在哪里,怎奈地点不佳,不然他倒是乐意亲手拿。 这么一想,心里便痒痒,盯了一眼她怀里,点点头道: “好,咱们不讲道理,你等着。”rs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