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没有旁人,他直言不讳对刘翼这个皇子的鄙薄。 杀钦差,断去路,实乃是欲盖弥彰,这一招又狠又笨,吕家人做不出,换成他刘翼,就很有可能。 “这么说,是刘翼让人干的喽?”余舒皱眉,对那个下流无耻的十一皇子,她只有恶感。 薛睿微微冷笑“如果这案子就这么查下去,等我抓到了凶手,那就是他刘翼做的无疑。” “......那到底是不是他做的?”余舒磨了磨牙,听着薛睿同她卖关子,十分想要撬开他的脑子瞧瞧,那里面到底绕了多少个弯儿。 “本来我还不大确定,可是经你卜算,就确定了,不是刘翼出昏招,是有人编了一场好戏,设下圈套,妄想着一石二鸟之计。” 薛睿温和的眉宇突然间变得凌厉,低声道:“圣上盯住了吕家,特意派人前往两广,十有**是要借机惩处吕不焕,夺了他两广总督的职位,这个时候钦差出了事,吕家必有嫌疑。再是由我查出的案子,怪到了刘翼的头上,那等到我回京复命,他们还不记到我头上。” 余舒绷起脸来。想想是这么个理,如果事情是刘翼做的,那就罢了,如果不是刘翼干的。薛睿却查出来是他,皇帝怪罪下来,吕家一定会以为是薛睿从中作梗,恨都恨死他了。 这么一来。吕家失势,吕妃失宠,刘翼被冤枉。薛睿等于是惹上了一门仇人。 “是谁设下的圈套。”她问了一句,接着不等薛睿回答,便小声咬牙:“是...宁王?!” 是了,幕后的主使者肖猴,不是刘灏那个阴险毒辣的伪君子,还能是哪个! 薛睿冷笑着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:“周磬的死讯传回京城,那天御书房里议事。宁王就在御前,正是他提议,要我来查这一起案子。” 当时在场几位大臣,没有他祖父薛凌南,却有一位瀚文院大学士,乃是他学习茶艺时的老师,出宫之后,就将此事告知了他,无意中让他知道有这么一笔。 正也是这件事,引起了他的怀疑,他才迟迟没有将这案子调查下去,明知道“凶手”还躲在这间酒楼里,却不动辄捉拿。 他敢肯定,一旦他将那个凶手揪了出来,对方一定会死咬住刘翼不放。 “那你现在要如何是好?”余舒替薛睿着急。 他是奉旨查案,不能耽搁,可是继续查下去,又会落入宁王的圈套,这下查也不是,不查也不是,顿落入两难境地。 “事到如今,只有两条路可选。”薛睿竖起筷子,手背撑起了下颔,看着余舒道:“一是我消极怠慢,拖延下去,等着圣上没了耐心,派人来接替这件差事。” “不好”余舒想也不想就否决了“且不说你这样做会被皇上贬低,难道我们明知道是宁王奸计,就这么便宜放过他?” 余舒至今记恨着刘灏派人将她与水筠掳去的事,不是她命大机灵,早就被灭口,成了地窖里的一具烂尸。 还有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纪星璇,也是被刘灏解救,才保住了一条小命。 现在他又来算计薛睿,新仇又加旧恨,余舒想起来就牙痒痒。 “呵呵。”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,薛睿轻笑,道:“那我们就换一条路走。” “嗯?” “将计就计。” *** 宁王府凉亭下,一袭素锦长衫的刘灏闲坐,手掌上一小把鱼食,慢慢洒下,饶有兴致地看着池塘里争相取悦的红鲤。 远处传来脚步声,他也不回头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沛县那边如何了,薛少卿可是查出了案子?” 被管事带来的探子恭首立在凉亭台阶下,小声禀报:“回王爷的话,薛睿还住在那间酒楼里,案情没什么进展。” “是吗?”刘灏微微皱眉“怎么办事的。” 薛睿有几斤几两,他再清楚不过,这案子看上去做的隐蔽,其实卖了丝丝破绽,别人或许无能调查,但是薛睿一定不会不济。 来人瑟缩了一下,道:“薛睿让人将酒楼封锁了起来,也不许县衙插手,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,咱们的人送不进去消息,也不知道混进酒楼的死士出了什么岔子,没能引起薛睿疑心。” 刘灏思索一阵,隐约觉得一丝不妥,遂问:“这两天都有什么动静?” 来人语顿,道:“今天凌晨那会儿,有辆马车停在酒楼后门,来了个人,遮遮掩掩的,不知是何人。” 刘灏心中一动,就想起近来名声大噪的一个人,眼睛猛地眯了起来:“是她?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