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送出去,那她是准备送给谁呢? 毋庸置疑的一点,是那个肖鸡的男子嫌疑最大,十公主这棋谱,十有八九是为了赠送给他。 余舒有些郁闷,要是薛睿在这儿,凭这一点,或许就能顺出几个嫌疑人来,她却不清楚安陵城的人事,没他知一晓百的本事。 “朱公子就想起来这一件事吗,还有没有别的?” 朱青珏这时犹豫了一下,从袖中摸出一张纸,往前走了两步,递给余舒。 余舒接去一看,纸上记着一首诗词,写的什么年光有限,莫待落花,什么山河空念,怜惜眼前。 在她看来倒不同于那些伤古悲秋的词作,至于再深层次点的意思,就恕她这个“文盲”看不懂了。 “这是?” “三年前芙蓉君子宴,过后大概一个月,十公主抄了这一首词与我评鉴,问我如何,余算子以为呢?” 朱青珏要是知道余舒一年多钱还大字不识几个,大概也不会把这东西拿给她看了。 余舒“唔”了一声,装模作样地又把手里的几行诗词看了一遍,半晌说道: “这作词之人,应是个心智不俗的,不然也比不出山河空恋的句子,然而字里行间,不似女子。” 这话一半是蒙,一半纯属吓掰扯。 谁知朱青珏闻言,竟配合地点了点头,道:“然也,这词不像是十公主作的,我那时听说了薛睿不少风流事情,就觉得会是他的手笔,今日也是来求证的。” 余舒看朱青珏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,好像薛睿就是个会偷偷摸摸写情诗给小姑娘的风流痞子,心中不爽,顿时冷声道: “我大哥最守礼节一个人,怎么会行这鬼祟。” 就算薛睿不在这儿,余舒也见不得他被人冤枉。 朱青珏见她板起脸,剑眉挑起,道:“你倒是相信他的人品,万一真是他写的呢?” “真是他写的,我就把这张纸吃了。”余舒眉头不皱一下,抖了抖手里质地坚脆的纸张。 “......” “这首词就留在我这儿了,等到我大哥回来,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,朱公子没别的事情,就先请回吧。” 问完了该问的,又看他不顺眼,余舒张口送客,一反先前留人时的好脸。 朱青珏突然觉得后槽牙痒痒,忍了忍,心说小人与女子难养,不和她一般计较。 他这时哪里知道,小人女子,眼前这人两样全占了。 “不急,我还有一件事,要请女算子帮忙。” 朱青珏忍住蠢动的脾气,因为有求于人,硬是朝着余舒挤出了一个笑脸,刚才站了半天不动,这会儿却走到她对面坐下了。 余舒有心回楼上去卜两卦,看他赖着不走,就有些不耐: “我人微力薄,恐怕没什么帮得上朱公子的。” 帮得上她也不想帮,这朱青珏一来和薛睿不对盘,二来还是撺掇着景尘与她成亲生子的大提点的儿子,怎么想都不是一路人,她没必要交好。 “女算子何须妄自轻言,如今满京城有几个人不知道你的本事,我也不是白请你帮忙,这件事如果成了,朱某定有重谢,绝对会让你满意的。” 因为他最后一句话,余舒好歹是听进去了,又想起他身份,脑筋一动,掀起嘴角,问道: “你先说说看,你有什么事求我?” 前儿个在辛雅那老狐狸跟前没能讨到多大便宜,这回遇到一头肥羊,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,不拔下他一层毛来,都对不起人家顶级官二代的身份。rs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