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余舒的方向:“宫里前阵子赐了赏,给一位据说是护送表兄进京有宫的姑娘,有这回事吗?” 景尘最喜清静,被这群人围了半天,吵吵的有些头疼,但听有人问到余舒,便集中了精神回答:“嗯,我途中遇险,是多亏了一位朋友照顾,才能平安抵达京城。” “哦?是哪一位姑娘,今天来了吗?”刘鸠左顾右盼,揣着明白当糊涂,而其他人,则将目光投向余舒,事情很明摆的,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姑娘,无非是因为护送了道子,才有资格坐在这里,与他们同席。 “嗯,来了。”景尘没有介绍的打算,但这不妨大家心中有数。 余舒发现自己成了这桌上焦点,便老老实实放下那双沉甸甸的白玉箸子,冲人笑笑,因为嘴角上沾了一点芝麻粒子,显得有点傻气。 “敢问姑娘姓名?”有人问到。 “回殿下的话,学生姓余,单名一个舒,无字。”余舒见问话的是位皇子,不敢冒犯,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作答。 坐在她边上的薛睿安逸地喝着小酒,看她自己应付。 “哦?伱自称学生,莫不是今年考生,唔,科举不收女子,那伱是大衍试的考生了?” “学生不才,正是今岁大衍试上一名考子。” “哦?”刘灏端着酒杯,半晌没有吱声的他,突然插了句话,“不知余姑娘是何地人士,出自哪一世家门下?” 余舒听薛睿提起过刘灏同纪星璇的关系,对这宁王心存忌惮,一边留意他话里的陷阱,一边小心作答:“王爷见笑,学生并非世家子弟,家乡在南方湿地,仅有一位师父指点过,后来也无缘分散了。” “是吗,”刘灏眯了下眼睛,皮笑肉不笑道:“那余姑娘的师父,也真是有大本事了,教出来的徒弟,却比太史书苑的学生都要了得。” 刘灏一句话,惹得一桌原本意兴阑珊的人纷纷亮起眼睛,薛睿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,抬头盯着刘灏,目光莫测。 这就有人兴冲冲地问道:“七哥这话是打哪儿来的,难道这位余姑娘,比太史书苑的人都能耐吗?” 刘灏点了点头,余舒眼皮一跳,差不多是他开口的同时,就猜到了他要讲什么:“去年有一次,我到皇叔的定波馆,同刘炯他们几个约好了赌易,随行带的是前任司天监右判纪家的四小姐,想必伱们多少听过她名声的,三年前便通过一回大衍试,今年又复考,便是瞄准了大易师的头衔。结果呢,却败在这位余姑娘手下,不信伱们问问世子爷,可有这回事?” 刘炯无辜被波及,看看笑容可掬的宁王,再瞅瞅面沉如水的薛睿,干巴巴地回答:“呃,是有这么一回。” 有人作证,证明了确有其事,这宴席上顿时就热闹起来,一双双眼睛又唰唰地转移到余舒身上,目光热切起来,不等她反应过来,便有一位她今天头一回见过的年轻皇子抢先开了口:“余姑娘,本王邀伱同赴今年的双阳节,伱意下如何?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