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比她想象中更要复杂百倍,随着他记忆的恢复,两个人的系又回到当初,刚刚上任没有多久的男女朋友,一夜之间又成好兄弟。按照余舒以往的性格,合则合,不合则散,绝对不会再打景尘什么主意。 偏偏她这一次犯倔,怎么都不甘心到嘴边的肉就这么飞了,或许是因为付出太多,得到太多,那段同甘苦共患难的日子让人难以忘怀,所以她不能对景尘死心,总想着日子还长,不定哪一天这块肉又掉进自己碗里。 可是,还没等到那一天,她忽然就发现,这块肉原来不是肉,而是一根十分难啃的骨头,这就让她纠结了。 想趁早放手吧,她不甘心,想继续盯着这块骨头吧,她又觉得不是味儿。 到底该怎么对待景尘,这竟成了一个令她头疼的难题。 想不出答案,余舒决定不再浪费脑子,反正这男女之间的事,既然强求不来,那就顺其自然吧。 这下子,余舒心情又轻松起来,对着景尘道:“让我不生气,也可以,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 她是没打算和景尘闹别扭,又不是真的小女孩儿,前后加起来快三十的人,哪儿来那么多矫情。 景尘想也不想便点头道:“我答应你。” 余舒挑了挑眉毛:“我还没说是什么呢,你就答应了,万一我是让你去杀人放火,你也做吗?” 景尘摇摇头,“你不会让我去做那些。” 他倒是把她算的准,余舒撇了下嘴,悻悻地教育道:“那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答应了,我告诉你,如今你虽然有了那万寿祭文护身,不惧同人接触,也要小心防备着,不是人人都像我是个好人,回头被人卖了,还帮人数钱呢。” 景尘听出她话里的关心,又见她脸色放晴,便老实地“嗯”了一声。如果可以,他最不想让她生气伤心,上一次没能保护好,让她受苦受罪,他已经十分自责,这一次又因为他嘴笨惹她难过,实非他本意。 “纪家那位四小姐,你以后但凡见到她,就躲着远点,半句话都不要和她多说,知道吗?”余舒提出了一个要求,听起来是没头没尾的,实则是有她的顾虑。 景尘虽然不理解余舒为何要他答应这样的事,可还是习惯性地未去疑问,点头应下。 随即又试探地问道:“那你还生我的气吗?” 余舒摇头一笑,摆手道:“算了。” 她是小心眼没错,可不是小气。 景尘得了特赦,神色一阵轻松,低头看她左手,问道:“昨天我拿给你的药换了吗,我听说你喝酒了,这样不好,骨头愈合之前,你还是不要沾酒吧。” 余舒摸摸手指,道:“不碍事,昨天我喝的是桂花酿,那酒益气活血,还有好处呢。” 昨天她要喝烈酒,一早就被薛睿给拦了。 “你自己注意就好,”景尘接着又问道:“你刚才说起你娘被关在纪府,你有何打算,不如我同你一起去,将人接出来?” “不用了,”余舒老神在在地将她白天到纪府一游,“顺手”把翠姨娘带走的事告诉了景尘。 景尘并不懂得太多俗事,对于妾身和奴婢也没有什么概念,因而不知余舒这样做有何不妥,这要换成是薛睿在场,听到余舒又做这混事,脸色肯定很精彩。 “道子,天色不早了,您该回宫去了。”守在门外的侍卫提醒景余舒这才发现外面夕阳落尽,天色已暗,就起身对景尘道:“好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 “嗯,那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 “别,明天我还有事,”余舒避开那两个侍卫的视线,小声对景尘道:“我得给我娘找个住处,安顿下来,等过几日公主府整理好了你出来,我们再聚一聚,到时候喊上薛大哥和九殿下一起,哦,还有你师妹,给你那新居添添人气。” “也好。” 余舒将景尘送到大门口,等马车掉头绕到门前,看着他上了车,被两名侍卫骑马一左一右护送离开,刚转身要进去,余光却瞧见另一头路口,一辆马车急匆匆地驶过来,停在她家门口,没见过这辆车,她正纳闷是什么客人,就看车里头跳下一个神情焦急的少年。 少年抬头瞧见余舒,慌慌张张道:“余、余姐姐!” 余舒认出这是百川书院和余小修常在一起玩的那个胡天儿,正要问他怎么了,就见这孩子招呼着车夫,从车里头背了满头是血的余小修出来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