拱形小花门前,停下,说:“你先进去探视你娘,我去禀明你祖父,说不定他老家还要见你。” 余舒心里嗤骂:你爷爷的,乱认亲,纪家那老头是谁祖父,也不会是我的。 纪孝谷又交待守园子的丫鬟带余舒进去,就转身走了。 这院子外头看着小,里面挺宽敞,朝南朝北各有一排屋子,雕栏窗花,门头上还悬挂着大红的春灯,有个春节的喜庆。 丫鬟将她领到最里一间房门外,余舒看见朝南两间屋有人探了头出来看,心道是纪孝谷房里别的女眷。 丫鬟没有进去打招呼,直接开开门,带余舒进去后,才朝里面喊一声:“巧穗,你们姨娘家的姑娘来了,还不出来。” 接着就听到卧室里叮叮咣咣,跑出来个小丫鬟,余舒定睛一看,辨认出是之前一直伺候翠姨娘的那一个丫头。 “姑、姑娘!”巧穗惊叫一声,倒像是给吓着了,丢下余舒,一扭头又钻进屋里,“姨娘,姑、姑娘回来了!” 带金舒进门的丫鬟啐下嘴,没好声道:“毛手毛脚的。” 余舒暗叹一口气,抬脚自己走进去,一到卧室门前,便听里面咳咳嗽嗽的说话声,正是翠姨娘的声音。 绕过了屏风架子,就看到翠姨娘盖着棉被半趟在床上,白帕子系着额头,脸上惨白惨白的,红着一双眼睛,盯着进来的余舒。 咦?余舒心头纳闷,这怎么瞧着是真的病了?难道她又给算漏了? 她还没闹清楚,翠姨娘那边张嘴就骂上了:“你这没良心的死羔子!说是考完试就回家来,结果不知鬼跑到哪里去,还说要我等着享你清福,我看你真忘了谁生你谁养你,谁屎尿拉扯你长大,竟想要丢下我不管,咳咳咳,死丫头、死羔子!” 余舒听她骂的痛快,不觉得气,反而可笑,看一圈屋里,到窗子下拎了个圆凳,放在床边坐下,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骂人。 这么中气十足的嗓子,蘑来有病也不大。 翠姨娘又咧咧了几句,见余舒不羞不恼的,大概是觉得没意思,哼了一声,住了嘴。 余舒这才开口解释,满脸的无奈:“娘,您也知道,我年前忙着考试,晕头转向的哪想的了那么多,挪了地方忘记让人通知你是我不好,您先消消气,本来就生着病,这一气更严重了。” “咳咳,”翠姨娘扶着胸口,又使劲儿咳嗽两声,但听余舒这话,气儿是顺了不少,扭头瞟一眼站在门外的丫鬟,哑声道:“巧穗,我同你们姑娘说几句话,你到外头去守着,别让那些阿猫阿狗地乱l溜进来。” “是。”巧穗低头去了,关上门,房里就剩下母女两个。 余舒看翠姨娘不再溅唾沫星子,才离了圆凳,坐在床边上,去拉她的手,伸手要探她的额头,口中心疼道:“您怎么病成这样了,吃药了吗,给郎中瞧过了吗?” 翠姨娘别别扭扭地的撇过头,拉下她的手,胡乱点了点头,随即关心地问道:“你大衍试考过了吗,考的如何?好不好?” 余舒道:“过了春才放榜呢,现在还不知道考的好不好。” 翠姨娘急道;“这怎么说的,之前不是讲你一定能考上易师,让娘扬眉吐气的吗,这又没准儿了?” 余舒对这妇人是彻底没了脾气,那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恐怕就是她自己,这才真叫个没心没肺,好在不是她“亲娘”,不然她一定会跟着余小修一起伤心。 “娘,您先别急,虽说还没有到放榜的日子,我是觉得自己是考的不错,应该榜上有名。” 奇术一科不好说,但那算学,她是铁定了会上榜。 翠姨娘被她哄住了,脸色稍霁,余舒又问她:“我听三老爷说,您是下雪那两天出去找我才病着的,怎么回事,您那会儿急着找我做什么?” “唔,没事,就、就是想去瞧瞧你们。” 余舒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,就知道她有所隐瞒,哪晓得,翠姨娘那天是同院子里的女人隔气,然后就闷跑出去,想说看看余舒考试的怎么样,回来再眼气那几个蹄子。结果扑了个空,回来她怕挨纪孝谷的骂,就索性装病,涂了霜粉卧床不起,恰好就被纪孝谷当做现成的理由去找余舒回来。 翠姨娘怕她再问,赶紧挑过话头:“小修呢,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?” 余舒正要答话,就听到外间丫鬟禀告:“老爷来了。” 片刻后,纪孝谷的身影便出现在卧房门口,朝里扫了一眼这对母女,视线落在余舒身上,道:“你同我出来,你祖父要见你。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