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他们说我听见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了,我等会儿要去上次的办公室交任务。 他们说那又怎么样?你又没有录音。 我说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,录音笔还会少吗? 他们的脸色开始变坏,过了一会儿他们磨磨蹭蹭给钱,然后让我不要举报。 我收了钱笑了一声,回到了上司的办公室。 上司把一半的钱给我,让我再举报一次。之后从另外的抽屉里找出一个信封,把奖励塞进去,信封交给我。 他说那是举报的奖励。 我带着奖励去见我的朋友,而且这次多带了一些酒,我的朋友问如果他真的被流放,我能不能去送他?我说可以。 “哪里还有什么真假呢?你铁定是要被流放的,难道你还不满意吗?” 我问他。 “我现在还没出去,怎么满意呢?兴奋已经下来了,再在这里待下去,我会闷的。” 他回答我说。 “可是你想吃糖,总不能一点苦都不吃吧。” 我说。 “我吃糖是为了甜的,难道非要吃点苦才让自己高兴吗?那可不一样啊。” 他喝着酒对我说。 “对了,如果可以,而且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,那你就给我带一些水来,只喝酒太干嗓子了。” 我的朋友嘱咐我。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,和他碰了个杯。 我们喝酒又喝酒,天渐渐黑了。 我躺在地上,感觉从我睁眼起,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。 从我有意识到现在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颜色,糟糕透顶了,从来没有好过。 但还不许任何人说,因为一旦说了就会被割掉舌头。 那些割掉的舌头都被挂起来,晾在某些人家的屋子外面,像一些滴血的毛巾。 有时候白色的鸽子会在上面打架,有时候黑色的乌鸦会站在旁边看热闹。 叫起来都挺难听的。 “如果我离开了这里,你会给我写信吗?” 我的朋友问我。 “如果你需要我写信给你,那我会给你写信的。” 我回答他说。 “可我不是要你给我写信。我不是需要。我是想问你,你会想我吗?” 我的朋友盯着我问。 这个问题好像对他很重要。 可是他都准备离开这座城市了,离开之后几乎算是天涯永隔,他怎么会认为我不会想他呢? 他又怎么会认为他都准备离开这里了,我还能想他呢? “或许会吧。” 我对他笑了笑说。 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