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既定的命运,我们开着一辆火车,火车头只有我们,我们开着一辆大船,掌舵的人只有我们,比我们过得更好的人,都会死亡,只有我们,永远在一起。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。你要开心一点。高兴起来吧!我们的愿望会实现。” 它笑道:“我们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。” 哭丧棒人松开乐园,看着他,他的脸上是茫然而怔松的表情,听了哭丧棒人的话,扯了扯嘴角,勉强露出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微笑,目光还是直直越过了哭丧棒人,落在不知道哪里,似乎是云里,似乎是雾里,似乎是那些尸体的灵魂,又似乎是底下还没死的那个熊孩子。 乐园转动了一下眼珠,目光落在哭丧棒人的脸上,捧着哭丧棒人的脸,笑了笑,脸色苍白得犹如疯狂的石膏塑像,声音几不可闻地说:“落入幻觉的人啊,应该怎么分辨真实与虚假呢?” 他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存在的意义,连他人与世界的存在都模糊了。 在他这里,世界分成两个部分,一个是自己,一个是其他。 其他就是其他,没有什么不同之处,没有任何值得认真关注的地方。 乐园望着哭丧棒人问:“这里没有什么不好,不是吗?我们可以永远沉溺在幻觉之中,我们可以永远活下去,我们可以永远快乐。” 他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是在流泪的,眼泪一个劲掉下来,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,可是,泣泪成珠的人不可能是他。 因为,永恒无望的爱恋,在他这里,只有一种可能,对死亡世界的一切,眷恋不舍的幻觉。 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,怎么能希望之后的未来是真实呢?这是一个笑话,也是一个噩梦。 乐园喃喃道:“多么可怕啊。” 他转动目光,紧紧盯着哭丧棒人,忽然笑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找你吗?” 哭丧棒人问:“为……什么?” 乐园说:“因为你是最不善言辞的,如果把我分成许多部分,你就是我不会说话的那一部分,在没有人的时候,我喜欢你,你知道为什么,对吧?” 哭丧棒人说:“知道,没有人的时候,不必开口,也不必虚以为蛇,我讨厌阿谀奉承。” 乐园点了点头:“你看,我们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,明明前方的路已经再平坦不过了,我为什么还是觉得难过呢?” 他的眼眶发红,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落,他死死抓住哭丧棒人的衣服和肩膀,手指像铁钳一样,身体微微颤抖,往前倾斜,靠近了哭丧棒人,隔着麻布衣服的帽子,贴着哭丧棒人的额头,能感觉到它的眼睛,但看不见,痛得好像他不是在掉眼泪而是在挖掉自己的眼珠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