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渐凉,珩兄趁热服下为好。”他说着,将盛满药的勺子向前递去。 面上神情?是恰到好处的温润。 丝毫不?觉别扭与怪异。 顾珩:…… “国师——” 林观南从外间寻来时,刚好撞见这和谐而沉默的尾声。 裴夕舟将空着的药碗往桌上一放。 “何事?” “您之前吩咐要查的事情?有了些眉目,我便赶来通传。” “我这便过去。” 说完,他看向梅长君。 她清楚事情?的轻重缓急,只笑了笑,道:“处理?完记得早些休息。” 裴夕舟点了点头:“你也是。” …… 一整日?无?雪,晚霞也显得格外灿烈。 忙里偷闲的梅长君养足了精神,便收到了一个?好消息,于是直奔顾珩的屋子。 屋内之人却并未如她料想地那?般好好躺着,而是披着氅衣缓慢地起身。 脚腕承压,自然是痛的,可顾珩扶着床沿站立,面色却未流露出任何痛楚。 只是有些遗憾。 “……希望大战晚一些开始。” 他将视线从伤处移开,向外望去。 天际洒落一片鎏金。 梅长君披霞而来,似是搅动?了暮色。 走得近了,便见她面容一变,向屋内奔来。 “怎么屋内无?人?” “我嫌吵,让他们都退下了。” 顾珩笑着向前走去。 他离床榻已?有了些距离。 梅长君蹙了蹙眉,一手托着他手肘,另一手去揽他的腰。 不?由分说地给他转了个?方向。 “兄长还是好好躺着吧。” 她扶着他往回?走,小心翼翼,仿佛对待虚弱病人一般:“往这边……慢点……” 顾珩有些失笑。 “我之前也不?是没?受过这般伤。” 躺着太闷,他本想出去转转,可此刻看着身侧之人,鬼使神差地,顺着她的力道走了回?去。 梅长君把顾珩带到床边后,回?身去关门。 外边呼啸的寒风尽数没?了声音,只剩两人相对而望。 一个?仰头,一个?俯首,目光正撞在一起。 顾珩侧过头去,轻咳一声,问道:“翃都之事处理?得如何了?父亲那?边有什么消息吗?” 梅长君挪了把木椅坐在他身边,笑道:“我正要说呢。” “阳湖那?边刚收到京都的旨意,如今父亲已?脱离桎梏,拿回?了兵权。” “这么快?” 梅长君含笑点头。 如此迅捷的处理?,除了朝中突然有多派相保外,更是因为大战已?一触即发。 根据最新探得的消息,蛮夷和擅水战的他国勾结,兵力比大乾多,士兵的能力比大乾高,而且战船精良。 关了顾尚书,短时间内江浙并没?有可以领兵对敌的将领。因此陛下未多权衡,便下了决定。 目前敌军和大乾军队正好在同一条水路上,水战无?可避免。 听梅长君说完,顾珩反而放下心来,道:“水战……与父亲先前所料不?差。” 他轻叹一声,望向窗外。 “我本该在阳湖战场的。” 梅长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