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不成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了? 这可不行,她不是这么大方的人,救人的诊金很贵的,她不收她的银子,怎么也得从别的地方收回来。 于是她直白地回道:“你。” 陆秋白有些懵:“我?我怎么了?” 姜林冷声道:“某人三番五次地置自己于险境,让人费老大劲救回来,还丝毫不知道感恩。” 原来是这样。 陆秋白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自己轻佻的表情,笑容僵在脸上,嗫嚅道:“抱歉,让你费心了,你说,我该怎么报答你。” 姜林听她这么说,心中又莫名有些烦躁,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,说这么揪心的话题做什么?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收回是不能了,只得顺势道:“先把饭吃了吧,吃完告诉你。” 语气有所软化,但陆秋白误以为是她对这个答案满意。 也是,一码归一码,救命之恩总要报答的,这一次若非姜林,恐怕她是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,人家是大夫,又不是慈善家,哪能无偿救她一次又一次,何况这次这般冒险,远远超过一个普通医者该做的。 想清楚这一点,她就觉得心里不那么难受了,明明就是她欠人家的。 人家提什么要求都是应该的。 陆秋白这才低头朝小案看去,木盘上放着一碗清粥,一碟小菜,以及一小碗冬瓜汤。 很清淡,应该是病人专供。 她安静地将粥完捧起来,一口一口认真吃完,偶尔发出一点碗勺碰撞的轻微声响,并不惹人烦。 姜林看她认真吃饭的模样,乖巧得像一只小猫。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,她才是这样看上去人畜无害,乖巧听话的模样。 一旦穿上那身衣服,戴上那层面具了,她就是另一个人,是才子,是状元,是命官,是为百姓谋福祉的青天,是为皇帝效力的臣子,是长袖善舞的士人。 她背上的枷锁太多,她不喜欢。 在她不曾知晓的过去里,究竟发生了什么,让她一定要走这条路? 陆秋白很快将清粥吃净,小菜也一点不剩,最后捧起温热的冬瓜汤,撇去面上一点葱花,将青白如玉的瓜片挑出来一点点咀嚼。 调料放得并不重,其中还带着一丝丝清甜,以及一点点轻微的药味。 将几片薄瓜吃净,再将清甜的汤一口一口喝掉,陆秋白放下碗,感到十分满足。 姜林将碗收起来,淡淡道:“你昏迷这么久,不宜多食,若是没吃饱,也得忍忍。” 陆秋白乖乖应道:“好。” 又接着问: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