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上字迹清晰端正,上书契约双方之责,譬如约定之期内,陆秋白愿一一履行“为夫”之责,配合另一方婚后一切世俗意义上的亲戚活动云云。 姜林将写好的契约书拿起细细查看,用肯定的语气道:“这上面只写了你将为我负的责任,却丝毫未提我需要对你负的任何责任。” 陆秋白的心思似乎已经飘到别处去:“你愿意答应为我掩护,本身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,我又怎敢厚脸皮要求你再做任何事?” 姜林似乎不太满意,继续在纸上添加上几个条目,保证她也会在约定期限内对对方负起世俗意义上的“为妻”之责,这才在最后落下自己的名字,摁上指印。 两个截然不同的笔迹各自占据着纸张上的半壁江山,一片清隽稳重,似雪上松,一片笔锋不羁,如云间鹤。 姜林将纸上的墨痕吹干些许,又将它递回:“我加了一些条目,你再看看吧。” 陆秋白心中略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新加的部分,不明白她的用意。 姜林状做正式地解释道:“既然是互利互惠的交易,自然是双方各取所需,又各自未对方提供帮助,没有单方面付出的道理。” 陆秋白心情复杂地在最后也落下自己的名字与指印,又誊好一份,双方各自保存。 “那么接下来,我们谈谈提亲之事吧。”姜林又温过一壶茶,慢悠悠道。 陆秋白尚不曾仔细了解过这些事,并不知晓其中门道,于是只好洗耳恭听。 姜林自怀中取出几张地契和银票,推到陆秋白面前。 “这是何意?” 姜林不由得笑了一声:“婚嫁之事,所需耗费的银两可不是小数目,你孤身一人,可有足够的银两?” 陆秋白确实不知这一茬,经她这番点破,一时间感到窘迫不已,自己真是什么准备也没做就敢直接上门提这样的事,虽然只是短暂性的“交易”,但这几乎等于是让姜林负担了大部分的钱财与责任,如何不令她羞愧。 姜林看破她的羞愧,补充道:“你不必感到愧疚,这些就当是我借给你的,今后你有饷银再慢慢归还便是。” 而后又细细说了些提亲的流程之类的,方才略微放下心来。 二人约定好上门提亲的日子,姜林会在这日之前先与母亲说好,以免她不答应,也好保证提亲的顺利。 陆秋白将东西一一收好,告辞离去。 姜林给她的银票之中不仅包含着聘金以及准备提亲所需物件、聘请媒婆的银钱,还包含着购置一处小宅的钱。 照姜林的说法就是,总不可能在她现在暂居的地方办这一场婚宴,她的母亲若是知道了肯定是不依的,做戏也得做全套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