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乌看见他这样子可心疼坏了,踟蹰了片刻,起身将人扣入怀中,过程中也不曾松开对方的魂脉。 珩澈的心不住绞痛,这一个时辰似乎很漫长,也好像只有须臾。 眼泪浸湿了凛乌的衣襟,凛乌的衣裳都有防尘防污的自动清洁功能,但也架不住珩澈有着融虚期修为。 治疗完,凛乌几乎要睁不开眼,使了个高阶清洁术,两人身上都变得清爽。 “小澈儿,自行…去暖池…泡会儿……” 留下这句话,放开珩澈,倒头便睡了过去。 珩澈早就没哭了,只是整个人仍然恍惚不已。他迟缓地运转起灵力,使眼眶的红肿和酸涩消了下去。 看着睡去的人发愣,不知想着什么。 随后,依凛乌所言,径自去暖池里待了一阵。 回去的路上,四周静的吓人,唯有天边那月洒下的微光流转于各处,抬头往前望去,只剩长宁宫内殿散出的灯火充盈着温度。 珩澈静默地看。 他垂下眼,往那灯火处走去。 愈发的近,愈发的亮,可他好冷啊。 是冷吗?其实他不清楚。 跨入门槛,他将殿门合上。 殿外有什么他不知道,也不重要。殿内只有他,和凛乌。 其实整个长宁宫内,都只有他和凛乌。 他上榻钻入凛乌怀中,沉睡中的凛乌下意识将其紧紧抱住。 栀子花香竟让珩澈逐渐冷静下来。 珩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 他可能真的是疯了。 他刚刚哭,更多的是因为亲人惨遭毒手,而并非对凛乌的恨。 他也因此意识到了一个问题。 ——他对凛乌的恨意在日渐消弭。 恨是肯定恨的,但他如今没有办法再十足地、彻底地去恨这个人。 若是没有那场血腥,凛乌无疑是纯善的,美到让人忍不住一直探究,内外都是。 这场仇恨,与他所见到的这个人,格格不入。好像狠戾仇恨这些东西与此人根本不该有关系。 如果不是他清楚的记得那惨痛的一日,他怕是要怀疑此事是否真的发生过。 他唾弃自己的冷血,那些可是他的亲人族人啊。 虽说那两百年中,他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族内,但也是时不时会回去的,孺慕之情是有的,那里也是他的家…… 等等,绝大部分时间不在族内…… 他去哪儿了? 哦,他外出历练了,差点记不起来,到底还是当时太小了。 话说,他那么小就单独出去历练吗? ……资质好,倒也情有可原。 所以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