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在衡问道, “不知姜姑娘有何疑惑?” “温大人, 几年前我离京后曾去阳城看了舒清, 舒清过得极好,这几年倒是一眼未见了, 不知她这几年如何?”姜缨与温舒清往年交情深,始终记挂着温舒清。 温在衡笑道,“我妹妹极好,姜姑娘放心,对了,过一阵子我妹妹和安王就要回京了。” “那太好了!” 姜缨大喜,侧过来的面容满是笑意,本看向温在衡的视线突地被隔绝,她极快地敛起笑容,不满地看着柳渊一瞬横在了两人中间,闭紧嘴巴偏过头去了。 柳渊见她没了笑,心中酸意难忍,冷冷觑了一眼温在衡。温在衡有苦难言,赶紧落下几步,与白芙走一起了。 白芙低低提醒他,“姑娘在对陛下修闭口禅,小心些!”温在衡了悟,十分想逃,与白芙对视一眼,两人转瞬回身跑了! 姜缨还不知呢,一心只往后院斋堂去,看来她是真的想吃素斋。 柳渊倒是警觉,回眸一望,身后干干净净,当真合了他的心意,他才不会提醒姜缨。 斋堂到了,姜缨回头喊,“白芙……” 哪里还有人影呢! 姜缨脸色一冷,柳渊笑道,“阿缨,那两人有急事走了,我们吃吧!” 姜缨当没听见,进了斋堂,堂里有些香客,还有一些僧人,她自去盛了些斋饭,不顾柳渊如何,径自坐下用了起来。 没过一会儿,对面阴影盖下来,她抬眸一瞥,见柳渊一手托着斋碗,另一手五指捏着箸子,施施然坐了下来,又低下头去,埋首用饭。 晌午的日光照过来,为她笼上一层炽热的柔光,光洁的额头慢慢沁出了细密汗水,她似是不知,只低着头。 柳渊无心用饭,深深的目光停在那额头上,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,接着蔓延到四肢,撕扯着全身神经。 痛意来得突然,来得汹涌。 柳渊难以忍受地阖上了眸子。 “皇兄,她不能是为了做你的亲卫才进的校场么?”长公主的声音在脑中响起。 哪里不能,只是他从未奢望过此种情况。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姜缨的汗水。 昔年校场上,盛夏日光曝晒的练武台上,他也曾立于暗处,静静地看着那个青衣少女,看她不顾日照,不顾辛苦,一枪一枪地挥出去,他那时想,这个姑娘不知道热么? 到了今日,他还是会想,朕的阿缨,不知道热么? 柳渊缓缓睁开眼,掩去眸中翻滚的情绪,从袖中抽出那绣着海棠花的帕子,指腹抵着帕子按在了姜缨的额头上,轻轻地拭去汗水,“出汗了,吃慢些。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