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平日里喜欢一个人去院东……” 梅长君自语着,渐渐远离了人群。 走至演武场的荒寂处,道路渐渐变得狭窄。 一个月白身影撑着伞立在前方。 是许久不来的裴夕舟。 他很远就看见梅长君了,沉静地看她走近,眼波隐晦,深黑的眸子朝梅长君手里的玉簪一瞥,停顿了好一会儿,方落回她的脸上。 四周很安静,墨眸中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绪。 他犹豫着要不要在她走近前退开。 结果还未开口,梅长君先抬眸说话了。 “夕舟?” 是屡次现于梦中,镌刻入心的声音。 “你有见到若鸢吗?” 裴夕舟墨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她。 “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……”梅长君已将有可能的地方都寻了个遍,一时也没了思路。 她看了眼面前无所事事的裴夕舟,思索要不要让他帮忙寻人。 “……你是说那个喜欢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?”裴夕舟仿佛才听到梅长君的问题,回忆道。 “对,就是江继盛的妹妹。” 雪未止,簌簌落在梅长君的发间。 “她方才往那边角落去了。” 裴夕舟淡淡道,望着梅长君鬓发与肩头处的雪粒,眉心蹙了起来。 他走到她身边,将伞往她握着玉簪的手中一递,也不说话,转身想要离开。 “我不用——” 说着,伸出手,想将手中伞向前递去。 裴夕舟隔着几步的距离回身,看着与伞柄碰在一起的玉簪,忽然慢慢地笑了起来。 这一笑,人比玉还温润,可目中却透出一些伤色。 “你拿着便是。” 落雪如絮,演武场四周枯枝横斜,像是妄图伸向微明的高空。 手中的竹骨伞柄透出几分暖意。 梅长君看着匆匆远去的少年身影,顿了顿,决定先找到江若鸢再说。 两人一东一西走去。 回归热闹之地的裴夕舟看着学子们躲闪的举动,视若无睹般穿过他们,走到了无人处。 “世子,您的伞掉了?” 眼尖的云亭快步走了过来,一边将伞为他撑上,一边疑惑地问道。 裴夕舟缓缓摇了摇头,将目光投向东方。 演武场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,震得墙头的积雪簌簌往下掉。 “今年炮坊准备得可真不少。地老鼠、花炮……据说还要推出新鲜玩意儿,咱们这边空旷,这几天都在附近试呢。” 云亭想起自己在街上听到的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