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板柳氏柳大娘,就感觉这姑娘虽然年纪轻轻的,可心事却像比她这三十几岁的人还要重。 尽管慕姑娘并不会露出忧愁神色,但日常看她莳花弄草的背影,看她言语时神色淡淡的模样,总觉得她心中并不快乐,很难快乐。 也许是因年纪轻轻就失去所有亲人的缘故,慕姑娘在这世间没有亲人,但好在还有一名友人在京中,每隔十日,慕姑娘都会亲手采摘花田里最好的鲜花,带入京中赠予那名友人。 那友人似对慕姑娘很重要,也能使慕姑娘开怀,随着入京的次数越来越多,渐渐两年时间里,柳大娘感觉慕姑娘的性子逐渐在变,尽管外在似还和从前并无两样,但内心似正逐渐松弛,有时看慕姑娘从京中回来时,步伐像都比从前要轻盈些。 在花庄两年合作相处下来,柳大娘看慕姑娘早如看自家妹子,径以长姐自居,唤其为“二娘”。既把慕烟当亲妹子看,又知她无其他亲人看顾,柳大娘便不由关心起妹子的终身大事,着人为其留意打听适合的英杰才俊。 然而慕烟知后,却婉拒了她的好意,道无意于男女婚事。柳大娘本就是为妹子着想才想着为她牵系良缘,二娘既婉拒说无此心,柳大娘自不会强人所难,坏了原先的好意。 只是在停止为二娘留意打听英杰才俊后,柳大娘也不由在心中暗自嘀咕,想二娘是真无意于男女婚事,还是已心有所属,想二娘会否在心中思慕着那个常抱花去看的友人。 柳大娘曾问过二娘那人的事,知那友人是名年轻男子。出于好奇与关心,柳大娘还想再多问些那年轻男子的事时,那人却似自己先来了。 因二娘说那人一直病着、迄今没有病愈,柳大娘就以为会是名病恹恹的青年,脸色苍白,走几步路就要咳嗽喘息,可是,那日到庄上来找二娘的年轻男子,却毫无病色,身高颀长,容貌俊朗,虽并不骄矜拿架子,但举手投足间自有种不凡的气度。 二娘似未想到那人会来,怔了片刻后方将人当客人迎入庄中沏茶招待。主客用茶时,二娘与那名自称姓萧的公子也不说话,一个慢慢地抿着茶,另一个也是,明明他们之间应十分熟稔,却又都很拘束的模样。 柳大娘思量片刻,想二娘这怕是近情情怯了。既将二娘当妹子,她这当姐姐的自然要为她把把关,柳大娘就先说笑了几句,打破了过于安静的气氛,而后将话题引到这位萧公子身上,打探他的为人家境等等。 柳大娘为人直爽,也不同那萧公子弯弯绕绕太多,说些京城米贵的话后,就询问萧公子在京中如何生计,她可不想二娘跟着人吃苦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