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色的色块会变成潮起潮落的海水,绿色的色块将会是郁郁苍苍的森林,红色的色块变成了漫天的火焰。 飞鸟停在少年的指尖,银白色的长发随着海风四散,那些鲜红的血变成了赤色的火焰。 回过神来时,他又画了一张立夏。 那短暂的相识,也许失去的是他的半生。他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了,好像世界都在催促他们快些离开。 林舟的指尖落在画纸上,不知为何,总会因为画面上的那只飞鸟而难过。在很早的时候,它就已经飞走了。 飞得远远的,高高的。 没有任何人能够留下它。 耳边“咔嚓”、“咔嚓”嚼薯片的声音又响又脆,紧接着嗅到一股丁香的香气。 是洛宁的信息素。 洛宁站在他的身后,吃完了一袋番茄味的薯片,又换了一包原味的薯片继续吃。 “要来点吗?”洛宁慷慨地分享自己的薯片。 “原味,最好吃。” 他看林舟似乎不怎么开心,又悄悄道:“这是,最后一袋了。给你吃。” 林舟沉默。 悲伤的气氛就这么被看不懂气氛的小洛宁搅散了。 洛宁从一旁的笔筒里拿了画笔,沾了些许金色,直接在红色的色块上细化。 赤金色的火焰变得熠熠生辉,银白色长发的少年目光轻柔,张开双臂面朝大海,像是要拥抱它。 至此,这幅画面的所传达的悲伤,就变成了彻底的自由。 变成了快乐。因为自由而快乐,因为快乐而不再难过。 洛宁寥寥数笔,就转变了一幅画传递给观者的意思。 “不开心吗?” 林舟放下画笔,他知道洛宁在问他什么。画出那样一副悲伤的画面,是因为创作者的内心也在淋雨。 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,林舟真的很难变得“开心”。最开始的时候,因为总是和先生在一起,几乎很少有觉得难过的时候。 那时候的开心简单到只要和先生蹲在马路边边,吃一碗放了小米辣和折耳根的包浆豆腐,都会觉得开心。 但现在很少有“开心”的瞬间了。 立夏不在,先生也生了病,甚至连那场调香师大赛都因此而不得不弃赛。 入围决赛的作品无法在七十二小时内寄出,没有作品则宣告弃权。 “画画,也不能开心吗?”洛宁把薯片放到他的桌子上。 林舟握住画笔,摇了摇头。 画画的时候会很开心,甚至不如说,画画的时候可以暂时忘掉那些压力,只享受画画本身的快乐。 洛宁歪了下头,“不是很懂,你为什么、难过。但哥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