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晚,在祁婧的直觉里,他却变回了那个从没见过好车的傻小子,第一次走进手术室的实习医生,带着一脸的好奇和质朴,落进妖孽丛生的温柔陷阱。 过去的任何一个举杯对坐,享受浪漫微醺的时刻,都不曾见过这样一个无比鲜活而真实的老罗。 原来,一个一本正经惯了的人,也有着身姿优雅的玩世不恭,毫无保留的快意自嘲。 只是不知为什么,这份目光灼灼直抒胸臆的坦荡,让祁婧有些不知所措,甚至,光是察觉到男人说话腔调的细微变化,心跳就怎么都停不下来似的。 好不容易把身子从男人的肩上移开,祁婧问了一个特别煞风景的问题:“这些事,他们……应该都不知道吧?” 这里的“他们”被念得小心翼翼,好像害怕被人意识到那是一个叁口之家似的。而其中许太太最容易想到的,就是牙尖嘴利的秦爷。 母女共享一个男人,光是动动念头都道德沦丧万劫不复啊!况且,那位小姐姐今晚爬上21楼难道是为了扒婧姐夫的裤子么? 然而,罗翰的神情自若里并未透出一丝禽兽不如的自觉,而是深不见底的瞥了她一眼:“其实,在今晚之前,我一直以为他老人家是被蒙在鼓里的……” “怎么说?”祁婧的声音意料之外的紧张。 罗翰神情古怪的笑了笑,没有解释,而是问了个问题:“你为什么喜欢我把他的东西吃掉?” “我……” 望着罗翰的眼睛,祁婧忽然觉得腿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痒,不知该如何回答,之前来不及细想的那个疑问却再次跳了出来。 “很多次,她也让我吃那里,还说……是老师刚刚弄进去的……呵呵……”罗翰笑得越来越傻,目光却好像照进了无限美好的回忆。 “看见你跟许博……我是说你们可以做到……我不知该怎么说。你可能觉得,作为一个医学教授,那样做有点儿傻,但是……总之,有些事,我一下子想通了,味道确实不一样……她一直在骗我。” 听着大猩猩断断续续的说完,许太太终于变回了那个有恃无恐的妖艳贱货,心有灵犀又不敢相信似的探问:“你是说……咯咯……” 刚笑了两声,祁婧就收住了,斜睨着憨憨傻傻的老男人,眸光柔软,也不知骂谁:“真是个傻瓜。” “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……”罗翰摇头苦笑着,目光中透出一种满含敬意的狂热,“恐怕比你们俩还要琴瑟和谐,如果不是事出有因……” 天儿聊到这个份儿上,祁婧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:“秦老爷子是因为一次事故失去性能力的。不过……” “不过什么?” “不过,经过这次开颅手术,他已经恢复如初。” 仿佛念动咒语般,祁婧瞬目不移的盯着大猩猩的神情,那瞬息万变轮回交替的复杂程度,是她查一晚上词典都形容不来的。后半句“她要给他生孩子”的猛料也生生咽了回去。 哼!男人,终究是男人。 SUV缓慢的停在了小区门口,跟几个月之前的位置一步不差,可车厢里的温度却更加难挨。祁婧仿佛被一股兽血沸腾的怦然压住,呼吸都感到困难。 如果,他要在这里……即便那是一种纯粹的发泄,她也一定不会拒绝。 然而,什么也没有发生,罗翰就那样看着她,沉默了好一阵,渐渐露出了笑容:“许博不是挺厉害么?你们……为什么……” 这一问不算意料之外,却把刚刚点燃的火苗给吹灭了。 许太太的小脸红扑扑水汪汪,梗着脖子忍羞含笑横了男人半天,终于换上了一副骚婊子才喜欢用的表情: “记住了,你现在是我的男人,要听话,别什么事都瞎问,知道么?” “知道了。” “那……回见了您呐?” 祁婧回了个女王范儿的媚眼如丝给他,就要下车。罗翰又说话了:“如果不急,能不能再做点儿什么?” 是福不是祸的觉悟把祁婧拉住了,回过头的瞬间,只瞥了SUV宽敞的后座一眼,呼吸已然有些发颤,可是抬眼看去,收获的却是大猩猩宁定深沉的目光: “干什么都行,我就是喜欢看着你……” 这回车厢里每个氧气分子都听到了许太太濒临爆炸的警报声。吞下恶狠狠的幽怨,忍住撕破脸的冲动,祁婧狠狠剜了男人一眼,“什么都行,跳一段儿钢管舞怎么样啊?” 罗翰特别欠揍的“嘿嘿一笑”,看了看车顶一摊手,好像在说:“可惜这儿不够高,明儿我专门给你立根管子。” 祁婧小嘴儿一扁,摸出化妆包,对着镜子补起了妆。 “如果是我,一定舍不得。” “所以,你不是他。” “如果有一天,他也舍不得了呢?” “那你就解放了。” 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