瞠目结舌心花怒放的婧主子小遛了两个来回,如果不是怕把马儿吓毛了,早已笑出鹅叫。 虽然两位饲养员一再反对,可在莫黎的坚持和鼓励下,祁婧终于鼓起了勇气,坚定了自己骑乘,不需旁人牵马坠蹬的信念。 这份能驱策一头活体大牲口的神奇体验,更把她心头毛兔兔的胆怯一股脑的冲散了,兴冲冲的渴望外面更宽广的场地。 从许博略带惊诧的眼神里,许太太收获的自然是满满的成就感。 “莫黎姐,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?” 祁婧手握缰绳,巴巴的望着并辔而行的莫妖精,一脸的钦服羡慕,老胳膊老腿的快叁十了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好玩儿的户外活动,感觉自己前半辈子都白活了。 莫黎屁股坐在黑风背上,随着行进小幅度的扭摆,上身却挺直不晃,全赖水蛇般的腰肢从中协调,无形中便自带了一股子女王般的气定神闲: “还没马镫高的时候就会了,我……父亲他——特别喜欢马。” 祁婧稍稍落后,正有模有样的效颦动作中的精髓,随未看清她的面部表情,话语中这点儿略微的停顿还是留意到了。 咱北京人儿其实不大习惯“父亲”这个官方称呼,更不要说姐妹私下的闲聊了。不过,这样说话的确更适合骑洋马这种贵族活动的场合,也就没吹毛求疵,讨那个嫌。 “我听许博说,您家老爷子是外交官,也不是兽医啊?”逗闷子,婧主子在行,半点儿没有贬低兽医职业的图谋。 莫黎闻言回头,眸光犀利,笑意灿然:“你还真是未卜先知啊!据我姥姥控诉,如果不是我妈及时出现,他呀,还真没准儿就去当兽医啦!那人,哼哼,不着调着呢……” 如果不是自个儿亲爹,估计要爆粗口了——这是祁婧第一时间收获的印象,虽然听口气绝非吐槽,而是调侃。 能在外人面前这样介绍自个儿亲爹,足见父女感情之亲近,甚至隐约让人觉得根本不像两代人。 老祁同志脾气算是够随和的,对自己的掌上明珠也能称得上有求必应,可疼爱归疼爱,每到练琴时坚持起原则来,家长的架子还是得端。即使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小棉袄,在背地里也没养成言出不逊的好家教。 “咯咯……是吗!” 祁婧毫无保留的表现着意料之外,也忍不住抒发自己心中的喜悦:“还真别说,上次在坝上光看你们骑了,今儿头一回亲近,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,真的,真是太有意思了!” “是么……你不会是因为先观赏了人家亲热吧?” 莫黎上扬的嘴角邪恶得令人发指,在婧主子热情洋溢的脸上划了热辣辣的一刀,没等她反驳接着说:“我爸……也跟我抱怨过,说这个世界上最难伺候的物种就是人了,可偏偏命运安排他去干的,就是跟各式各样的人斗心眼儿……” 尾音里是否藏着一声轻叹,祁婧不能确定,但丝丝缕缕的落寞无从掩饰。 是距离拉长了思念,还是故事引人遐思,似乎唯有胯下的马儿听懂了,回头朝“石榴”发出一声轻嘶。 “那……你们爷俩最近一次骑马是什么时候?”祁婧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种刺探。 “好些年前了……在加州的一片海滩上……”莫黎的回答简洁而具体,就像答案一直摆在眼前似的。 祁婧望向她的侧脸,到了嘴边的探问一时间都化作了沉默。因为女人脸上的神情绝非她口中描述的那般简单。 哪怕只有一瞬,只看到半边脸,也足以让人联想起那片遥远大陆的西海岸。 落日映红了退潮中平滑如刀刃的狭长沙滩。两匹奔驰的骏马四蹄翻飞,马上到人儿衣袂飘飘,拉出一帧又一帧追逐浪漫的快乐剪影。 “我还以为,只有水草丰美的原野上才适合纵马奔驰呢!”祁婧怎么也压不住悠然神往的情思,为自己有限的想象力不胜唏嘘。 莫黎被这句感慨逗乐了,脸上现出莫可名状的一抹嫩红: “跟越野车比起来,马还是太娇气了。对了,你不是也想学骑车么?有机会我带你去闯一闯真正的大漠。到了那里,你就会明白,所有的生灵都该心存敬畏和感恩,珍惜自己生存的乐园。” “姐们儿,您这天儿可聊深了,我等凡夫俗子一时半会儿还真领会不来呢!”“装逼”二字出口实在不雅,婧主子只好来酸的。 不过,对莫黎这段突兀言辞,她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简单的认为那是一句无病呻吟的故作高深。 从海棠,岳寒到自家男人,甚至讳莫如深的陈志南,这些人嘴里,没一个不是对这位妖孽高山仰止,钦赞有加。 而于次数不多的交往处事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