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也回不去的梦。 原来姐姐在十八岁,智齿疼痛的那场发烧。 会在多年后的某个冬日。 以一种滚烫的温度,烧干自己的喉咙和眼泪。 睡觉前。 姜蝶珍把前几天,拟定好的离婚协议,从家里的保险柜里拿出来又读了一遍。 好梦会醒。 她不想依附在那个人身上,这样永远和他都没办法对等。 她想成为更好的,能够独挡一面,有朝一日,并肩站在他身边的人。 这样不会患得患失,婚姻和家庭也会更加坚固吧。 - 周一,姜蝶珍来君恩报到。 今天感冒突然加重了,秀丽的鼻翼被她揉到发酸。 果然在那个人的怀里,稍微好转,只是回光返照而已。 工牌是许帘淇帮她领的,配套一系列打卡和进出以及电梯乘坐的方式,也怕她出错。 为此,小组里几位姐姐,细细地叮嘱了她。 姜蝶珍坐在缝纫机前。 她嗓子疼得厉害,又不想打扰到别人。 只能戴好口罩,小口喝着温水。 今天她穿了一件丝麻油画印花拼接的中长款蕾丝连衣裙。 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的水貂毛大衣。 她往工作室里一坐,就像一个从吴冠中的江山彩墨画中,白墙、黛瓦、绿柳、乌蓬船、青远山中撑着油纸伞,走出来的素淡美人,浓淡相宜。 君恩的福利很好。 秋月梨和库尔勒香梨,阿克苏甜心苹果,火晶柿子、丹东草莓、黑钻石石榴和葡萄柚, 被孟组长的助理眉婶端上来,摆了满满一桌。 现当代著名画家刘素萍女士也来了。 在现场给他们表演了一副泼墨成画的腊梅花。 “比起花开时,百花杀的菊。我更偏爱梅,因为这种花,隐忍,傲寒,零落成泥,也自有一番高洁。” “恩师曾经和黄永玉、祝大年、袁运甫创作巨幅壁画《长江万里图》。赤脚走遍苏州、黄山、南京十多个长江流经的地区,几乎废寝忘食,呕心沥血,他就如这寒梅,孑孓傲立,却并不以百花杀自居。” 刘素萍女士,今年已经七十一岁,须发皆白,讲起那段峥嵘岁月,眼睛已经氤氲着热泪。 “我想要更多人了解恩师吴冠中的画。希望你们明悉我的苦心,也不枉我七日前,特意从宁波象山赶过来。北方雪重,我身子骨不耐寒,前几天一直在疗养院等待。只可惜恩师很多遗作,都流亡海外,并不能回国精心庇护。能被苏娜女士接下这桩定制单,已经是我风烛残年,缅怀恩师最后的寄望了。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