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定得好好庇佑皇太子。 争取啊,就算死,也能得个“青山有辛埋忠骨”的名讳。 而冤种贺嘉辛。 他就是被他们大院死党们,派到伯母仲时锦这里,探口风的。 贺嘉辛有机密任务在身。 ——就是探得这位贵公子,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。 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一群男人,搞得地下党接头似的。 他们几个在酒吧里,随时等他汇报动向。 而他托身白刃,杀人红尘。 白白挨了伯母一番教训,还是不知道他们四哥,到底宠幸了哪位。 西厢房弹奏的《汉宫秋月》停下了。 这次饭局也宣告结束。 雪后的四合院一片阒静。 景煾予闲散地搬了把椅子,陪客人在寥寥烟雾里,看茶叶落水。 今天煮的茶是云南的滇红。 芽壮叶肥,条索密实,茶汤里加了一钱甘叶,是仲时锦喜欢的煮法。 回味悠长,馥郁微甜。 仲时锦半昧着眼睛,和三四个男女聊着,下午打的那几圈散牌。 几个人借着赌性做喻,开诚布公地说了龙湖那块地的发展。 话锋一转,他们又绕到给景煾予做媒上,说起正值待嫁好年的姑娘。 仲时锦话里话外,都是让景煾予得空,去见见联姻对象。 别惹芳心纵火,又兀自熄灭。 “我也不太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。不比他弟弟,从小在女人堆呆着。” “是啊,四哥在英国念中学,从未早恋过。当年大院邻里小孩,都说向他看齐呢。” 贺嘉辛寻思,应该问点什么。 他无措地扣了扣竹椅的褶皱,尝试着在咕噜冒着泡的声音里,和景煾予搭话。 聊他最近的床伴,满足八卦的心思。 贺嘉辛抬眼望过去。 没想到那人在蒸腾热气中,好像在和什么人讲话。 他咬字缱绻,散漫,像是眼前在跳升炉火里,噼啪燃烧的炭火。 缭着陶瓷壶的底部,云卷云舒,柔戾又挑薄。 “你不是不要我吗?现在知道慌了。” 贺嘉辛没用过他用这么蛊的语气哄情人。 心尖一颤。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,略微闭眼,想要听清听筒那端到底是谁。 “哭了?” 景煾予情绪被牵引着,他稍微直起脊椎,从不咸不淡的拉扯,变成呼吸沉重的关心。 电话那端,似乎传来了其他男人的声音。 贺嘉辛略微偏头,还没有听清。 “咔哒——” 景煾予捂着电话,在茶香蔓延的白雾里站起身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