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原本布满泪痕的脸颊,因爸爸抱着往空中丢又稳稳接住发出咯咯笑声,将她的小圆脸崩地紧紧的、亮亮的,林谷禾心里暗自呼了口气。 推着车离开露营地时,域淙突然问:“你很同情他们?” 小女孩出生时便失去了言语能力。两年前她的父母离婚,他跟着一直细心照顾她的父亲生活。离婚后,母亲再婚去了华沙,她和她的父亲留在拉多姆。 “哪只眼睛看出来的?”我明明是羡慕他们,但他心情不太好,说的话也带着刺。 域淙没有计较他的语气不善,耸耸肩,一脸无所谓,“那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难过?” 林谷禾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,抬手胡乱地摸了摸脸,像不打自招。 “眼睛。” “什么?” “有一种说法,‘人的容颜、皮肤、身形、体力、体态都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,但只有人眼睛的颜色永远不会改变。’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?” 林谷禾低着头,“说明什么?” 域淙将脖颈上的颈巾往上拉,遮住半张脸,发出的声音闷闷的,“说明你的眼睛最诚实,表情掩饰的再好,眼睛也会告诉别人你很难过。” 被人戳穿,多少有些不自在,林谷禾不再说话,踏上自行车,跟在域淙身后。 前面的身影,一如第一次见面那样,冲锋衣贴合他的身形,黑色的面料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,他原本已经驶出去,又返回来查看他是否的确需要帮助。 虽然他踢自己的那一脚挺疼,但林谷禾单方面认领了他的好意。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,林谷禾非常确定,以域淙的性格根本不愿意多管闲事,他看起来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助,也不乐意帮助别人,但却会在别人请求帮助时义无反顾。 林谷禾骑到与域淙齐平,“你刚刚是安慰我吗?” 域淙想了想,“算吗?” 林谷禾原本只是找回被戳穿的不自在,以为他平时不声不响,突然如此文艺的表达,必然觉得尴尬。 现在他这么一问,倒让自己觉得自作多情了,只能厚着脸自吞苦果,“算。” 域淙点头,默认了他说的,“你被安慰到了吗?” 林谷禾猛地蹬出去,一下子冲到域淙前面,“我觉得你让我拉爆你,比较能安慰我!” 域淙将身体压的更低,俯冲出去,经过林谷禾身边时,一字一句,“不、要!” 林谷禾:“......” 两人到了拉多姆的主教座堂圣尤塔斯教堂,林谷禾看着哥特式和巴洛克混合的建筑,指着前方直冲云霄的尖顶,“像不像天线,人类与宇宙的传声筒。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