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在许声寒这件事上,他问心有愧。 段勋开不了口。 这种态度几乎是默认了,许家父母都是读书人,最看不惯品德不过关的,再怎么客气,厌恶还是展现在眼睛里了。 许家父母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,只是希望段勋能和许声寒保持距离,从他们的角度里来看,这个满身铜臭穷小子是绝对配不上他们的孩子的。 段勋至今记得他们看他的眼神。 像是看在垃圾堆里刨食的野狗。 可最后段勋还是没能兑现承诺,他和许声寒结了婚。 他心里其实一直愧对许家父母,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,许家父母怎么厌恶他,他都能够接受。 可段勋怎么也没想到,许声寒也因为这件事和父母断绝了关系。 如果早知道……当时他…… 段勋忍不住抬手按住了额角。 这世上哪有什么早知道? 他做什么事都很少会后悔,唯独在许声寒的事上,每一次都在后悔。 碰到许声寒的事,他的脑子就好像成了摆设,一错再错,最终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。 敲门声打断了段勋的思绪。 他顿了一下,转身过去开门。 民宿的老板娘站在门口,道:“哎哟,段先生怎么不开灯?” 段勋抬手碰了一下一旁的开关,整个房间顿时一片通亮。 老板娘笑眯眯的道:“这个药是用来解石蒜的毒的,在沾到花汁的地方涂一点就好了。” 段勋顿了一下,“谢谢。” “嗐,不用谢我,是许先生让我送来的。” 沉默寡言的俊美男人眼眸突然一亮,“是吗?” 老板娘很久没有被这么俊美的男人热切的盯着了,忍不住脸上微红,“当然,我还能骗你吗?” 说完就笑着离开了。 段勋转头看向许声寒的房间,刚刚还开着的窗帘,已经拉上了。 男人的指腹在药瓶上摩擦了一下,坐在一旁给自己涂药。 他一开始没开灯是怕许声寒注意到他在看自己,灯一开,他一直在窗口偷看的事自然就暴露了。 应该是向半安拉上了窗帘吧? 脚腕突然一痛,他手上失了度下手太重了。 向半安他们终究还是兑现了儿时的诺言。 就算他从中作梗,那两个人的感情还是一如往常。 段勋浑身的力气一卸,向后倒在沙发里,疲惫的叹了口气。 当天夜里许声寒发了烧,高烧到第二天早上都不退。 向半安本来想第二天就离开,可许声寒这个状态根本走不了。 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