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知道那天在四环到底发生了什么。露第一次感受到信息封锁的恐怖,她不知道琅在四环遭遇了什么危险,不知道她是死是活。但她仍然相信琅,认为只要有她在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。但琅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再和她联系,她完全不知道琅的情况。露心急如焚,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菲奥娜仍然固执地不愿报警,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。她不知道该做什么,就在此时,一个未知号码给她发来一则讯息,说他有可靠的信息可以告诉露,但是她必须得先回到酒店,他会当面将这件事告诉她。露知道这有可能是个圈套,可此时她没得选,只得先回到酒店,希望那个未知线人能给予她一点帮助。 蜂巢其他的地方完全没有受到影响,没有人谈论四环发生了什么,也没有人在乎有怎么样的危险潜伏着。无知是一种美德,尤其在这么一个等级分明的城市里,下等人的死活根本不是他们关心的内容。官方用模棱两可的话语来说明情况,只是说四环发生了几起暴乱,恐怖分子在暗中捣鬼,想要毁掉这么一个秩序井然的城市。其余人则觉得四环应当被好好地清洗,去除本不该生活在这里的蛆虫和寄生虫。关于真正发生了什么,没有人说得清,也没有人去做分析。与露截然相反的是蜂巢人毫不受影响的生活态度,她感到一丝愤怒,她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安然地继续生活。她感到自己仿佛活在梦中,仿佛和其他人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。可当她匆匆赶到自己房间时,里面混乱的模样使她确信四环在发生大事。 房间里一片狼藉,床头灯被打碎,家具也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,她的行李箱被踢开,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。而两个女人正在地上扭打着,浅色头发的女子骑在黑头发女子的身上,用一把手枪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。黑头发女人满脸是血,但她的微笑里没有任何的不满和讥讽,她似乎对现在的情形感到满意。露认识那个浅头发的女孩,她是上次和琅在一起的沃尔夫。 沃尔夫抬头望向露,她皱着眉头:“还好,你没事。我在你房间抓到个鬼鬼祟祟的家伙。” “我们就非得这么充满敌意地相处吗?”黑发女子问沃尔夫。沃尔夫连忙打住她:“你别说这么暧昧的话,我不认识你,我没理由不把你当做敌人。” “我说了,我也是业务员。” “你是业务员也不妨碍我等会儿按下扳机。在我没有核实你的身份之前你最好别轻举妄动。” “悉听尊便。” 沃尔夫仍然锁住女子,不允许她随意动弹。女子看到露,开始艰难地和她搭话,因为沃尔夫手下不留情,女子呼吸不畅,她说话断断续续:“你好,你就是露小姐吗?是我给你发消息的。我是凌雪,是龙天先生派来协助你工作生活的业务员。” “凌雪……凌雪……”沃尔夫重复她的名字:“为什么我看不了你的档案?” “可能你的权限不够。” 沃尔夫狠狠地拿枪托击打凌雪的头部,让她闭嘴。凌雪知道沃尔夫打她一万遍都不会解气,她能理解沃尔夫的愤恨,因此她不抱怨。 “别打了,她是你们的人,这对吧?” 沃尔夫这才不情愿地抽开身子。凌雪猛烈地咳嗽两声,她扶着床爬了起来,擦了擦眼角的鲜血。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明明伤势严重,但她没有求饶一句。她脸上没有恶意的微笑让沃尔夫更是厌恶。她真想一枪崩了这个混蛋。 “沃尔夫,你为什么在这?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?”露问。 “琅失联了,我找不到她。” “你也找不到她?” 凌雪捡起地上散落的矿泉水瓶,扭开瓶盖,大口地给自己灌着凉水,她摇摇头,使自己保持清醒:“我知道发生了什么,琅目前已经被回收了,在研究中心等待手术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