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课,是林听很喜欢的工作,教务工作,是林听最烦的。 新换届的院领导高层新官上任三把火,喜欢组织召开教师大会,非要各位老师提一些教学改革方案。 作为博后,本不应该来的,可是谭波每次都派林听来,而受老陈恩泽的老师们又对林听寄予厚望。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,跟架在火上烤一样。 “陈老师已经去世有两年了,自从她老人家离开之后,我们的这个教学任务啊就变得很艰难,你说对不对啊,小林?” 刚还在打盹的林听猛地清醒过来,胡乱地摸了一下嘴角,瞥见了新院长微不可见地不满,强壮镇定: “其实A大的教学一直在全国名列前茅,而且有这么多前辈老师们共同努力,离开了陈老师肯定是损失,但是没有各位老师的努力,A大艺术与文化学院也不会坐上国内艺术学科的头把交椅。” 林听环顾了一下周围人,神色各异,有的表示赞同,有的在看笑话,还有的明确表达出不满。 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学院的教学工作根本不需要改革,一切照旧?” 我的老天爷啊,林听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子上,神仙打架,小兵受罪,真是倒了大霉了。 “我们肯定是要与时俱进的嘛。咱们教学改革也离不开新老教师的共同协作,还是多多交流,多多交流啊。我资历浅,暂时还是以学习为主哈哈哈。” “你就打太极吧。”新院长明显是想找个替罪羊来带头冲锋,没想到点了林听这么个棉花。 从会议室疲惫的出来,看着院长发在群里的教学改革意见征集的任务,要求每个年轻学者都写一篇给他审阅,林听气得直跺脚。 今天倒是攒了一身的火气,不知道往哪里发了。 春天,不冷不热,乱穿衣的季节,操场上的男女有的穿羽绒,有的已经穿起了背心短裤。 那个穿着背心短裤,还出了一身汗的少年就是江惜孟。 今天的训练效果不好,教练已经骂得口干舌燥了,江惜孟依然找不到状态。 “练不好就滚回去。”刘教练踢了一脚江惜孟的屁股,看着江惜孟蔫吧的样子,他气不打一处来。 “滚滚滚!” 江惜孟拎着水壶和运动包,缓缓离开操场。 刘教练双手环胸站在原地,摇了摇头。 青运会马上就开始了,江惜孟是最好的苗子,但如果按照现在的训练情况,估计入围都困难。 旁边另一个拿着撑竿的少年,凑到刘教练旁边,小声问道:“咋了?” 刘教练被吓了一跳,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,喝道:“你小子!不准学他,好好练。” 这位少年名叫程峦,皮肤略黑,长得还算清秀,是江惜孟的队友兼竞争对手。 “据说……”程峦眼睛乱飘,凑到刘教练耳边道:“小江谈恋爱了。” 听到这句话,刘教练沉默了。很多运动员,在年轻气盛的时候,爱情是事业的一劫。 一定要找江惜孟谈谈。 江惜孟冲完澡,湿着头发就躺在床上,无聊地翻着手机。 她怎么这么绝情?从那天之后就没有联系过自己。难道自己只是这个女人的玩具吗? 她和其他的姐姐果然没有区别。 江惜孟一头扎在枕头里,有点想哭。 昨天,开了一场艺术与文化的大型学术会议,台上的林听那么熠熠生辉,是整场会议的青年学者中最闪耀的那一个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