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袁天罡急得说出来的字都升调了。 一开始教的时候,这丫头还算听话,认认真真地跟着学,让他体会了一下孺子可教的成就感。 没等他高兴几天,她就变得心不在焉,学什么都一塌糊涂。 这小胳膊小腿的,袁天罡不仅不能对她动手,还得担心她伤着自己。 樊巧儿用刀割羊那天,他就把所有尖锐的物体都藏起来了。 没想到后面他自己倒是想杀了那只小羊。 因为一些原因,袁天罡从来不咬猎物。同样的,也因为这个原因,他几乎不喝人血,只喝动物血,是吸血鬼中少有的“素食主义者”。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害这些动物的性命。 他毕竟已经不是人类了,吸血鬼的精神大多不太稳定。 放血过量或者不经意间的一个念头,都会成为这些小动物的致死原因。 他第一次想杀了小羊,是从他第一次看到樊巧儿抱着它的脑袋,脸埋在它的绒毛间,只露出一点舒展的眉眼起。 抱着那只畜生,她很满足啊。 明明是我的小鹌鹑,怎么能因为抱着一只小畜生那么高兴。 袁天罡几乎当时就想冲上去把那个长毛的玩意撕成碎片,但他忍住了。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做这么凶残的事情。 后来他想着要不趁她睡着的时候剁了它,可她偏偏像对那小东西有心灵感应一样,在他还在计算从哪动刀子血流的最少的时候,突然推开门看见了这一幕。 “你要杀了它。”她说的是陈述句 小鹌鹑不像他一样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语气,所以他没有真的宰了这只羊。 樊巧儿以为他没看见她偷偷去看、去抱那只羊。 其实每一次他都看见了。 她亲昵地依赖着那个畜生的样子,让他每一次看见都比上一次更想宰了它。 袁天罡很擅长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语气,所以樊巧儿一点都没察觉。 压抑本性的过程本来就不舒服,他还得若无其事地喝那只羊的血。 液体经过喉管的感觉头一次那么让人难受。 越到后面越难受。 最几周他都没有再喝它的血了。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不太好,感觉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。 不喝羊血,他应该出去抓点什么别的动物。 可是,家里不是有另一个活物吗。 袁天罡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写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字。 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脖子,想咬下去。 “疼。” 樊巧儿的声音唤回了他混乱的思绪。 他如梦初醒地松手,下意识低头想向后退。 樊巧儿转头想知道他又怎么了。 她的动作比他快一点,他低头地瞬间,她的头刚好转过来。 她的唇擦过了…… 吸血鬼的感觉是人类的数十倍以上,樊巧儿没感觉到什么,袁天罡什么都感觉到了。 所以樊巧儿最后也不知道这个吸血鬼又发什么疯,只看到他瞳孔放大,瞬移后退,转身出门,还没对准,把门板都撞飞了,发出巨大的响声。 樊巧儿:有病。 樊巧儿懒得去想袁天罡去哪了,反正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肯定会回来的。 之前有一次他也突然跑了,她自己洗完澡溜回自己房间,第二天还是在他怀里醒过来,她就觉得这人有大病。 现在又犯病了,不用管他,他好了之后自然会回来的。 果然,到了晚上,巧儿刚盖好被子,袁天罡就回来了。 看他的样子,应该已经调节好了。 巧儿打了个哈欠翻身准备睡觉。 感受到身旁的床单略微下陷,樊巧儿知道袁天罡像以前一样从另一边上床了。 然后和往常一样,她感觉到那人伸出胳膊箍住了她的腰,将她搂进了怀里。 吸血鬼没有体温,她打了个寒颤,心里默念睡着了就没感觉了,尽量忽视背后的大冰块。 大冰块却做出了反常的举动,强迫她转了过来。 虽说平常也是被他抱着睡觉,但面对面是另外一种感觉,这个姿势,明明伸手的不是她,却好像是她在主动抱着他一样。 她的脸陷在他的颈间,可以嗅到他身上和她同样的松实香气,感受到他身上的水汽。 这个家伙为什么非要让她和他用同一种味道的洗漱用品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