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沉如水的脸上神色平淡,叫人瞧不出心思。 侯京见韩国公不搭理自己,很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他转头找上了东陵侯谢远,在他心中,谢远的凄惨比他更甚。 毕竟他只是舍出去了个小女儿,还收到了那么高额的聘礼,要不是这笔聘礼,他和他家郡主赌博败光家产的事情就隐瞒不住了。 若是让荣华大长公主知晓他夫妇二人赌博成瘾,他夫人不一定会有事,毕竟是亲生女儿,但他这个怂恿郡主进赌场的赘婿,能有个什么下场,可就不好说了。 但谢远不一样,谢远的原配嫡长女,是谢远原配夫人唯一的骨血,堂堂侯府原配嫡长女给罪臣庶子做妾,怎么看怎么掉面。 偏偏东陵侯谢远又是个宠妾灭妻的,在新娶了原配夫人的妹妹作续弦后,扭头把心爱的小妾抬为平妻,半点缓冲时间不留。 把岳父岳母、并着新婚妻子、已逝嫡妻的脸面按在地上磨擦。 京城中的吃瓜群众,不齿谢远久亦。 他侯京最瞧不上这种不尊重夫人的男人! 这般想着,侯京一下子就来了精神,他很有勇气地凑到谢远身边,嬉皮笑脸道:“我亲爱的侯爷,瞧瞧,这才几日不见,就憔悴了这许多,这英俊的脸也瘦了,光滑的肌肤也皱了,茂密乌黑的头发也白了,真是顶顶可怜呐。” 东陵侯谢远懒得搭理他。 侯京继续作死,“也不知侯爷的伤心难过,是为了先皇,还是为了安家女婿?” 东陵侯忍无可忍,白眼一翻,喉咙深处挤出低沉的声音,“滚!” “呦,什么时候了,侯爷还敢耍威风呢,真不怕陛下下一个处置的就是你。” “我可不是你家那忍气吞声的小夫人,别拿着你对那小可怜的威风在我身上耍。” “小爷我不吃你这套。” “耀武扬威的,什么劲。” 周围众臣的视线纷纷聚集在东陵侯谢远身上。 侯京看热闹不嫌弃事大,趁机煽风点火,“话说回来,你那好女婿,可怜悯不得啊,瞧瞧他爹做的那些个事,啧啧,死有余辜、死得其所啊。” “还好我家女婿是盛骄阳,盛小将军,战神呐,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了,我就去求陛下,让我家祁汣迁葬,和盛小将军同椁。” 祁峟的视线也被吸引。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侯京,现在想起来盛骄阳了,秀。 他当然知道侯京嫁女无非是为了钱财,与盐引茶引的挪用沾不上半点关系,但心里怎么想怎么膈应。 祁汣是他的小外甥女,还是难得和他亲近的小外甥女。没比他小上几岁,年少时两人一起下水捉鱼、爬树上山,快乐地不得了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