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近50年大祁军事衰落,远远落后于北方狄人,但依然保持着对南越的绝对优势。 但南越国从不老实,藏匿在臣服与屈从之下的,是其蠢蠢欲动、千年不灭的野心和欲望——入主中原、扩大领土。 如若不是南越国的山匪、强盗三五不时地入境骚扰、搜刮,大祁也不至于在北境接连败北的情况下,始终坚持在安南、溪南驻军。 换句话讲,若是万无一失的和平友好真正存在,又何须重军驻守边境。 祁峟不愿派兵镇压安南的反叛,只是不忍看血脉同胞为着政权的归属打得头破血流;而非代表他能忍受南越国趁机作乱,打着“除叛贼”的名号,擅自入侵安南…… 他可以忍受安南地区的独立,但誓死不能接受安南的战乱,更不愿看见异国他乡的军队,踏足这片肥沃、安宁的土地。 祁峟自知军事天赋一般,遂连夜宣旨,召集盛大将军和兵部尚书赵琅入宫商议要事。 夜色渐深,雾气朦胧,明亮的月若隐若现,水流声滴答,鸟鸣声低沉,动静两宜,静谧一片。 “陛下,”年事已高的盛大将军一挥衣袖,拱手弯腰,客气道:“ 陛下圣躬金安。” “爱卿免礼。” 祁峟自主位起身,殷勤而热切地搀扶盛大将军坐下,道:“辛苦爱卿连夜赶来,孤有要事相求,不知爱卿可否应允。” “哦?”盛大将军摆出一副好奇谦虚的表情,心中却不以为然:安南暴|乱之事,早就经由礼部臣子和殿试仕子之口传播的沸沸扬扬。 寻常百姓尚且知晓,他又怎会毫无耳闻? 夜半三更,陛下不为此事,还能因何事传召他? 只是他,上了年岁,又伤了根本,养病多日,爱子早逝,接连打击下,早已没了披甲上阵的勇气与热血。 武力收复安南,实在是无能为力了。 盛大将军脑海中时不时回放着先前准备好的托词:残躯病体、朽将老臣,于杀伐士气有碍,望陛下另择高明。 “爱卿,南越国野心勃勃,吾恐其趁火打劫,侵扰安南……” 盛大将军耳朵一抖,陛下的重点,是在南越? “不知将军可愿亲去溪南,以拱卫安南,威慑南越,抵抗侵略于国门之外?” 溪南?溪南! 盛大将军紧皱的眉眼轻轻舒展,花白的须发也跟着精神起来,“驻守溪南?拱卫安南?” “不必讨伐逆贼?诛杀叛将?” “不必。” “臣定不辱使命!” 上了岁数的老将军腰背笔挺、声若洪钟。花白的发丝、遍布沟壑皱纹的脸,松弛枯黄的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