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还不忘朝她开炮,说她以前那么清高,现在学乖了,猜测是纪则明背地里调教过她了。 当即就有人提醒他闭嘴,但也有不怀好意的笑接二连叁地起伏。 慎怡坐在其中,一张脸煞白。 最后她是被张应怀连拖带拽地带出去的,她已经被这被羞辱的感觉而感到浑身僵直,理智尽失。 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他关心地说。 室外很冷,慎怡的外套被她自己拎在怀里,她没有要穿衣服这个意识,因为从头到脚都是冰的。 舅舅的话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兜头直下的一盆冷水,将她浇了个透心凉。 她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。 车上张应怀问她地址,慎怡下意识地报了小区的名字,但她重重地闭上了眼,又睁开,道:“抱歉,换个地方吧。”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,她想回爸妈那里。 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和心情,绝对不适合一个人待着了。 张应怀说好。 他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,见慎怡这样的表情,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。 但是下车的时候,他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拉开车门叫住了欲走的慎怡。 “今晚的事情……” 他两步并叁步地走到慎怡面前,借着路口冷冷的灯光,突然才看见她脸上干透的泪痕,张应怀愣了一下,伸手替她揩去。 慎怡的反射弧因为坏心情变得很慢,但是她还是很快偏开了头。 她只是急需一个出口,而不是借另一个人的温柔来疗伤。 更何况,张应怀并不适合。 “你不要难过。”他说,“以后这样的事情,我尽量说服陈厅不要找你。” 可其实这和陈厅有什么很大的关系呢? 慎怡自暴自弃地想,如果她不是纪则明的未婚妻,不是即将嫁入纪家的儿媳,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? 她除了谢谢什么都没和张应怀说。 回到家里,妈妈和爸爸听到开门声都很惊讶。还是慎悦第一个反应过来,开心地大喊了一句:“姐姐回来了!” 背后一连串的“你吃饭没有”、“怎么突然回来了”,慎怡都将其关在门外。 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,纪则明在这时候打来了电话。 她一边将身体往下滑,一边摁下接听。 纪则明今天一直心神不宁。 做东的客户在吃饭的时候还特地给他点了一壶安神茶,说是这边本地的老方子,喝一杯就能睡上好觉。他笑笑,并不辩解不是因为没睡好。 下午陪着谈条款他也频繁走神,注意力始终集中不起来。冯楷文暗地里戳了他好多次,还发短信问他是不是病了。纪则明摇摇头,加快了谈话的进度,意图快些结束。 但晚上的会面还是推脱不掉,他左眼跳了又跳,心里担忧焦急,害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。 手机却并未收到慎怡的消息,他便摁捺再摁捺,一直忍到回酒店。 迫不及待地拨打了她的电话,不曾想还没开口,就听到了嚎啕的哭声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