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说是不是?」 魏縝闭上眼,牙一咬,心一横,事到如今,只有一肩担起罪责,这一切才得以结束况且他受主子的救命之恩,绝不轻易将主子给供出的,要死,也是出身卑微的他死。 再次睁眼,他已下定了赴死的决心。 「我招!不过先答应我,放过魏明,要杀要剐绝无怨言!」 「这就对了!早些认罪,不就少受点皮肉之苦,也省得咱们还得费劲儿审问。」 「是我!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策划,老子就是要那狗皇帝的命!年年强行徵收,致民不聊生,他贵为天子是不懂咱们百姓疾苦!」魏縝红着眼,咬牙切齿的嘶吼着将罪担了下来。 画押认罪后,全数刺客很快被赐了死罪,株连九族,无一倖免。 行刑那日,市集挤满了老百姓围观行刑,人声鼎沸,全然无人留意那邻近的小酒馆高楼窗檯边,佇立着一身黑袍、头戴幃帽的男子,他正屏气凝神注视着眼前这场腥风血雨。 「一路走好。」男子喃喃低语道。 · 在刺杀事件落幕后的半个月后,傅淮宸奉旨迎娶了洪姝玥,于皇家而言,这是个嫁女的黄道吉日,可对傅淮宸来说,是他人生走向暗无天日的开始。 这是场盛大且隆重的婚礼,是皇上皇后命人比照嫁皇女的规格办理,为洪姝玥这义女备了厚重的嫁妆,十足十的为她做足了脸面,让她风风光光从皇宫嫁入侯府,洪将军为此甚感欣慰。 迎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从皇宫出发,锣鼓喧天,街道更是不乏男女老少的百姓们纷纷欢天喜地的祝贺。 大红喜轿内,洪姝玥施了脂粉的面色红润,羞涩的笑意更不曾从那娇嫩的脸蛋消失过,她终是达成了心愿,如愿的嫁给了爱慕许久的男子,想着想着,一转羞涩神情,面容不自觉的浮现一股傲气,心中不禁腹诽:淡玉那贱蹄子算得了什么!如今我才是嫁入侯府的当家主母!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淮宸哥哥! 跟着轿子走的云豆作为洪姝玥的贴身丫环,自然是随着陪嫁入府,只不过这回应了将军夫人要求,连同从小哺育她的乳母苏氏也一同入府,照顾洪姝玥日后生活起居。 宴席上,傅淮宸一口菜也没进,只一股脑儿的向宾客敬酒,试图以酒浇愁。 他的心痛死了,他恨皇上的旨意,恨上天的不公,命运的捉弄,今生与淡玉可说是再无可能。 直到夜深,宾客早已离席散去,傅淮宸依旧嚷嚷着「没酒了!拿酒来!」陪着侯爷的文宝也醉得厉害,嘴里含糊着说着「再来一杯!」刘管事忙活完走了过来,见他酩酊大醉的模样,叹了口气,「醉了也好,醉了就不伤心了……唉……」 平日侯爷甚少碰酒,几乎可说是点到为止,今日竟如此不加节制的豪饮,刘管事不愿他伤身,席间好几回想劝戒,却都被玉儿莲儿拦了下来,不为什么,只为她们懂侯爷心里的不甘和痛,过了今日,侯府的日子就有如坠入无底深渊了。 佈置的富丽堂皇的喜房内,大红喜字亮眼的张贴在墙面上,喜床边燃着一对凤凰花烛,烛火明晃晃的摇曳着,一直坐在床榻上等待新郎的洪姝玥忍不住掀开红喜帕,微侧着身子问了正给她揉腰的云豆,「现下什么时辰了?侯爷怎么还没进房?」 云豆停下了动作,「夫人,已过亥时了,要不奴婢去瞧瞧?」 洪姝玥点点头,又将喜帕盖上。 云豆快步一路来到院落,发觉侯爷和文宝醉趴在桌上,而府上的婢女奴才正忙着洒扫,刘管事正拿着披风往傅淮宸走近。 她小跑步来到刘管事身后,重重拍了他的背,气急败坏却又极尽压低音量的怒道:「刘管事您这是在干啥?还不快将侯爷扶进喜房?散席好一会了,叫夫人好等,您也不劝劝侯爷,让他少喝些!」 刘管事被吓得手上的披风掉在了地,「哎呀!我说你这小丫头也行行好,老奴已有年纪,禁不起吓吶!我这不就是要扶侯爷回屋了吗?」说着,将披风给傅淮宸系上,指挥了叁个奴才,「来!你和他带文宝回屋去,然后你,跟我一起搀扶侯爷回喜房。」 「这还差不多!」云豆满意的跟在了他们身后,一路往喜房去。 在喜房来回踱步的洪姝玥,一颗心焦躁不安,她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叹气,直到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刘管事说着「慢点儿,慢点儿!」,她才赶紧快步走到床榻正襟危坐的等待傅淮宸进房。 刘管事和奴才吃力的将醉醺醺的傅淮宸放倒床榻上后,便被云豆赶着出房门,见二人离去,她闔上房门在廊上守着。 洪姝玥就这么一直坐等了良久,不见傅淮宸将她喜帕挑起,她便自行扯下喜帕,转头向身旁看去,傅淮宸此时早已睡得不省人事。 「淮宸,淮宸~醒醒!」她在他耳畔轻声唤着,傅淮宸也只是搔了搔耳朵,继续侧过身子呼呼大睡。 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