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最后一节课,铃声在楼道中响起,本来纷乱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。 课间的时课代表已经将自习需要用的学案发了下去,此时的同学们都埋头写题。几分钟之后,数学老师夹着课本缓步走进来,照例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。 行至某个座位时,他环顾四周,推了推眼镜问道:“这个位置是谁?怎么不在教室里?” 作为同桌的蔺澄起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课代表就马上反应过来,回答:“老师,那个是时灵的座位。” “都上课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?谁知道她去哪儿了?” 课代表和时灵只是普通同学关系,自然不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,此时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。 学生消失不是小事,询问无果,数学老师只好派几个人出去寻找。 蔺澄起无视周围同学的私语,接着和自己的竞赛题作斗争。 “你也去!”数学老师看着稳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蔺澄起,厉声道,“同桌都没了还坐得那么扎实,搞学习没错,但是不能只搞学习,同学之间友爱知不知道?” “啊?”蔺澄起闻言不情愿地起身,“老师,我去干什么?再说了我一个男的找女孩子也不方便啊。万一她上厕所……” “谁让你进女厕所了?快点儿,别磨蹭。” --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蔺澄起和时灵算是青梅竹马。只不过他们既没有变成情侣,也没有成为朋友,反而是脱离轨道互相之间越来越陌生。 上课的时间,教室外寂静一片。其他同学都在教学楼内挨个厕所地找人,蔺澄起则漫无目的地在操场徘徊。 叁四月份春回,树木开始抽芽,乔木灌木相依形成一个视觉死角。 蔺澄起抬脚踢走脚边的石子,懒洋洋地喊:“时灵——” 灌木丛的另一端—— 时灵双臂环住膝头,身体像来例假时一样没有规律地忽冷忽热。女孩的眉头紧皱,生生承受着不知缘由的身体变化。 一阵微风徐来,吹散了少许燥热,头脑也勉强变得清明。朦胧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,时灵起先以为是幻听,然而下一秒,又一声入耳。 顾不得多想,时灵张了张嘴,却喉头发涩,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。 蔺澄起叫了几声无果,脚步停在灌木丛边,嘀咕了句:“不在这儿……难道真的在厕所?” 帆布鞋踩在沙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,蔺澄起走出两步,身后的灌木丛突然动了动。 他警觉地回头,目光落在那抹绿色上。 灌木丛的一簇枝叶又轻轻摇晃。 细白的手指虚虚握着灌木刺人的枝叶,时灵耗尽了力气,无力地瘫软在地。 蔺澄起试探地拨开肆意生长的灌木,终于看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