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荼话多,清泠甜糯,绘声绘色。 “赫尔辛基太冷了,冬天几乎是没有太阳的,所以憋急了,我就去南部玩一阵子,晒晒太阳再回去。” “但雪也是美的,没有课的时候我就窝在公寓里,能坐在窗台边看一整天落雪,比以前咱们在京市的时候看到的雪大的多。” “申叔,我现在会做很多菜了,改天给你露一手。” 她虽是笑着说的,申叔听着却心疼,“那就回来,别说太阳,在海城,你想要什么有什么,也不用做饭,家里阿姨多的是,你想吃什么都有。” 徐荼吐了吐舌头,“我回来的有点急,现在啊,就缺衣服。” 她那迷你行李箱里,只有两套内衣裤,剩下的全都是论文需要。 “那就买,衣服还不好买,蒋毅,一会儿前面转弯,咱去荣和堂。” 荣和堂是徐又焉名下少有的实体产业之一。 最早他父亲扔给他练手的大型商超,没想到这几年做的如火如荼,俨然已经成了海城第一大经济体。 徐荼瞬时乐得眉眼带笑,甜滋滋的应了声,“好”。 她笑起来一向分外好看,因了圆润的眼型,弧度上扬,会有一种透到心底里的清澈。 唇红齿白,脸颊处有两个浅浅的梨涡。 鼻头也是小巧的圆滑,不是现在小姑娘喜欢追求的尖鼻子,钝钝的,却高挺,柔和在她脸上,是不由自主就会勾人的漂亮。 徐又焉偏头就可以看到她那副灿烂的模样。 穿了件绞花粗针的暗格纹毛衣,人瘦了些,饶是这么宽大的毛衣套在身上,也显得有些清丽,一张脸素净,跟她以前嚣张跋扈,只穿当季成衣的骄纵相比,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样。 像是徐又焉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盛夏的密林中,她的一张脸带着斑驳的伤痕和灰迹,骨瘦如柴,单薄的身板根本不像一个十一岁小姑娘该有的样子。 双眼眸却明亮里带了凌厉。 有一种随时可以抛下一切的决然。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。 一天半的时间里将近24个小时都在飞机上的不适感混杂着心头的异样,终究是让他脸上平添了不悦的冷意。 冷声开口:“荣和堂做的线上项目是摆设嘛。” 话语强硬,跟之前在赫尔辛基时的阴阳怪气还不太一样。 徐荼不太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生气所为何事。 以前的徐又焉脾气也不算好,但胜在相对稳定,人前人后,总揣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。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地位上来了,钱赚的多了,这人就彻底放飞自我了。 当下撇了撇嘴,老老实实接过申叔递来的平板。 几大奢侈品牌的vip专区随意挑选,徐荼瞬时沉迷在了购物中。 刷徐又焉的卡这件事情,如果说早几年还有些负担,后来的日子里便成了跟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。 她本就是仰仗着他才有的今日的生活,更没必要搞什么假清高。 徐荼这几年在芬兰,几乎都是羽绒服和冲锋衣,背着防水书包上山下海,偶尔南下去法国英国游玩,才会有点都市丽人的模样。 回了海城,自然是要买跟身份相符的东西。 当下手指头啪啪啪的一顿点。 从内衣睡衣到当季的秀场成衣,就差没让sa把高定套组拿来。 目录单上没有价格。 最后的结算页面自然也没有。 挂的是徐又焉的账。 最后把网页关上时,有一种被资本主义浸润后的畅快。 果然花钱是可以促进多巴胺分泌的。 徐又焉余光瞥见了她成型的采购单,刚刚眼底的不悦微微舒缓了些。 手指不动声色的敲击着一侧的扶手。 还不算很傻,知道该买些什么,不该买些什么。 这才像是被他养大的姑娘。 = 徐荼一路低头选衣服,丝毫没有注意到车的动向,等到抬头时才发现,车子已经停在了融园的地下车库。 灰白色的冷面墙砖异常熟悉,那种冲击心灵深处的感觉迎面袭来。 徐又焉果然是个变态! 他就是故意的! 融园这套房子徐荼只来过两次。 海城寸土寸金的江景房,美则美矣,但位置实在过于拥堵。 徐荼的学校离这里也远,所以在十八岁以前,徐荼根本不知道徐又焉在这里还有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