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本事伤。” 少女蹙眉。 她方才分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?——元婴妖兽就算受伤,也有的是办法对付金丹修士,怎么?曲砚浓还要说长亭没本事伤她? 曲砚浓已神色微漠,一哂,“上清宗怎么?样?,我不管,但意欲袭击银脊舰船的妖兽,不能带到船上。” 申少扬暗暗咂舌:曲仙君一边说着“不管上清宗怎么?样?”,一边站在上清宗打造的银脊舰船上定?下规矩,这一来一往说不出的顺畅。 娃娃脸少女眉头紧锁。 “仙君当真不能通融一下吗?”她不死心?地问,“长亭伤得不轻,倘若就这么?回到南溟中,只怕要被其他妖兽当作盘中餐了?。” 曲砚浓无动于衷。 “它?伤得不轻,只怪它?非要来袭击银脊舰船,将船上的灵气防护罩毁得七零八落,让这一船人也自身难保,这船上没人亏欠它?。”她说,“你也是个人类修士,有这样?的功夫去同?情一只差点让舰船翻覆的妖兽,难道就不能同?情一下遭受无妄之灾的船客吗?” 言语铮然。 仿佛又有谁在耳边重重叠叠地絮语,把往事编成书,说给她听: ——现在没有魔修了?,你是上清宗的太上长老,是这世上所有人类修士的倚仗和支柱,你若不早做决断,将妖兽驱逐出界域,难道真的打算让一域修士承担这凶险吗? ——夏枕玉,你太看重上清宗的经义了?,为了?虚无缥缈的道法自然,将凶险置于卧榻之侧,你总有一天?会后悔。 娃娃脸少女脸色微微发白。 “长亭不会伤人的。”她无力地说,“当它?站在我的面前,我就知道它?不会伤人。” 曲砚浓嗤之以鼻,一抬手,朝富泱、申少扬和戚枫三人指去,“那你不妨也看看他们,是不是一个个都没有伤人的倾向。” 少女没有为这明摆着的奚落嘲弄而怒,明知言语苍白,却还是无限诚恳地望着曲砚浓的眼睛,“那是不一样?的,当我看到它?的一双眼睛,我就知道它?不会伤人了?,它?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猫,在过去的几天?里?它?果然没有伤人。” 那种感觉,和看向其他修士时截然不同?,她看着富泱和申少扬,也觉得这两个小?修士不会伤她,但看长亭时,这种感觉最为强烈。 曲砚浓似笑非笑。 “当然。”她说,“它?肯定?是不会伤你的,它?们妖兽敏锐得很。” 她这话说得也有点怪,为什么?妖兽敏锐就不会伤少女?到底是对什么?敏锐? 娃娃脸少女听不明白曲砚浓的话,微微抿唇,手上抱紧了?似猫非猫的长亭。 “扔掉。”曲砚浓简短地说,近似于命令。 娃娃脸少女定?定?地凝视了?曲砚浓一会儿,很慢很慢地摇头,神色也变得遗憾而凝重,她步履郑重而谨慎地向后退了?半步,露出戒备而警惕的姿态,言语依然平静,“抱歉,仙君,我的能力有限,但我也会尽我所能维护我所坚持的东西。纵然你说得也很有道理,也许长亭伤好之后也有可能凶性发作,但这一刻我还是认为我应该帮它?。” “我不能为尚未发生、仅仅只是有可能的事而止步不前。”她说,“猜测在尚未证实?之前,只能止步于猜测。” 曲砚浓默然无言。 除了?想起?卫朝荣的时候,她已有很多年不曾有过大起?大落的心?境,可这一刻方知黯然。 原来当初上清宗的那些长老听夏枕玉说起?要帮一个来自碧峡、凶名赫赫的魔修时,竟是这般无可奈何,又意兴阑珊。 “你后悔过。”曲砚浓不知是什么?滋味,语气疏淡得没有一点起?伏,“你以后还会一直后悔。” 申少扬在一旁听得茫然不解:曲仙君和这个娃娃脸少女很熟吗?怎么?就连人家后悔不后悔都能说出来? 可两人若是朋友,娃娃脸少女怎么?还一脸懵然呢? 更别提仙君最后那句话,狠辣得像是在诅咒,怎么?也不像是说给朋友听的吧? 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