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你还记得纭娘的孩子么?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在这座公主府里。” 宋善宁一愣,“怎么会在这?” 宋彦成道:“有一个与纭娘相好的女子是公主府的乐伎,名卉娘。我认识一个朋友,他娘和宁阳公主有些交情,这几日佯装家里要办宴会,往公主府借了几个乐伎,明里暗里打听了一下这个卉娘,都说她不对劲。” 宋善宁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宋彦成那一侧,与他并肩,轻声问:“怎么不对劲?” 宋彦成说:“都说这位卉娘云英未嫁,却好像有了孩子。” 听到“孩子”,宋善宁便知道宋彦成定然是握到了什么证据,眸光倏地一亮,她问:“那这卉娘现在在何处?” 宋彦成这回没答,只摇了摇头,然后又往巷子口指了指,“你看那里。 ” 宋善宁瞧过去,发现那里支着两个简陋的馄饨摊,偶尔有行人路过,吃完就走,没什么异样。 可她却注意到那负责生火的老板娘,对着的方向正是宁阳公主府的角门。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,“那是……” 宋彦成道:“是,钱兴为也查过来了。” 原本松落几分的心脏再度被揪起来,若是真的让钱兴为先找到卉娘和孩子的话,没准就会被杀人灭口,之后再寻不到半点痕迹。 而她在父皇母后跟前,又只剩空口无凭。 她心头烦乱,多想直接冲进去把人绑回来,却又不能打草惊蛇。 她并不想让钱兴为知道。 正想着,宋彦成又开口了,这次语气更沉,似乎有些犹疑,“还有就是,我总觉得咱们这位宁阳姑姑不简单,她的府里,好似藏着什么秘密。” 宋善宁一愣。 但是宋彦成也不能完全确定,只说再给他时间查一查。 宋善宁听出来,这是与朝局相关,她不好插手,但答应下次进宫,会旁敲侧击地提醒皇帝。 不多久,暮色洒满街道,拢出一方安逸的黄昏。 两人一道用了膳,各自上了马车打道回府。 其实两人府邸离得不远,但是为了不引人瞩目,一出巷子口就分开了。 拐上繁闹的长街,有阵阵酸甜香味扑鼻,撩开车帘一瞧,原来是一间专卖是酸梅汤和山楂糕的铺子。 宋善宁这几日胃口都不大好,方才也没有吃多少东西,这会儿忽然有些饿了,便让人停下马车,去买一些来。 马车就这样停到路边,宋善宁与碧螺下车,忽然一阵乌泱泱的马蹄声响,有十几个人在前面开路,跟着是一辆疾驰的骏马飞驰而来,所过之处尘烟尽起。 这时,宋善宁正好拎着食盒出来,立在马车旁,不想那一碗冰凉的酸梅汤就这样被尘土泼了个正着。 手里的吃食没有盖住,一下子变得灰蒙蒙,手上也全是尘土。 跟着一阵勒马,好像是方才穿行而过的那人忽然停下,身下的宝马打了个响鼻,声音之大,吓得宋善宁险些把盒子掀翻。 她心里不悦,但她不会在街上发脾气,只得沉沉吐出一口气,可是胃口也被一并搅没了。 碧螺看她脸色难看,连忙问:“殿下,要不去买点别的吃食?反正时辰还早,咱们还能在街上逛一逛。” 宋善宁摇了摇头,没什么心情,正要上马车,却见远处有一着银铠的年轻男人朝她大步走来,她微蹙起秀眉,朝那人的方向看过去。 先是看清他专属禁军的银铠,再是高大的身材和两条长腿,再往上,是一张俊俏的脸,俊眉星目,薄唇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