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安没推开她,不是么。 “走吧,小唯。”祝以安轻声唤她。 饭桌上,孟伊雯热心地给儿子夹菜,没完没了地询问祝以安的大学生活。 偶尔也会想起祝唯,会把西红柿炒鸡蛋放进她碗里。 祝唯不爱吃西红柿,从小就讨厌。 她说过不止一次,后来他们还是给她夹,她便不再提。 祝以安一边跟父母谈笑风生,一边不动声色地把祝唯碗里的西红柿夹走。 他记得她的喜恶。一直都是。 吃过晚饭,孟伊雯和祝成宪先行洗漱就寝。祝唯继续坐在台灯下写方才没写完的作业。 计划到了第二步。 她留着那道函数题,用手机给祝以安发消息:哥哥,有个题我不会做。 很快,祝以安便敲响她房门。 暖色调的台灯懒懒地打在祝以安的侧脸,烘托出安静中带着点燥热的夜。 “这个题,首先要画图……” 祝唯已经没有心思再听祝以安讲题,视线落在他开合的唇上。 她忽然回忆起白天程忆教她的办法。 “对喜欢的人,直接冲就完了,打直球是最有效的。你这么可爱,我不信哪个男的不还能不喜欢你,那他才是瞎了眼了,就更别说双方关系暧昧的了。”程忆振振有词,摆出一副恋爱大师的姿态。 “那你怎么还是单身……” “这个学校就没有我看得上的男的,你看那些人,一个个都什么样,长得那叫一个魑魅魍魉……”程忆语气不屑。 “打直球……接吻算是最直接的办法了吧?”祝唯暗想,决定赌一把。 祝唯忽然觉得好笑。平时谨慎小心的自己竟然能做出这种上头的事情来。不过,她一直很固执,一旦认定一件事,就会不撞南墙不回头。 那次她发烧,借着迷糊劲吻了祝以安以后,他竟然闭口不谈,没有只言片语是有关这件事的。 假设他认为她是烧迷糊了,昏了头才这么做,那么为何事后没有跟她确认?兀自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。 如果他对她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和想法,又怎么会害怕提及此事? 唯一的答案便是,祝以安在刻意避嫌。 至少证明他对祝唯的感情不算纯粹。 “我们把这两个点先连起来……”祝以安的话被祝唯的唇强行堵了回去。 祝唯没有经验,笨拙地把唇小心翼翼递过去,如同初次飞翔的雏鸟,胆怯而真挚。 对她来说,初吻的确是对认同感的渴求,是希望被看到的最直白的请求。 她把唇送到他唇边,是几乎毫无保留地告诉他,传递着这样一种信号:请注视我,给我你最炽热的爱。 是动物把最脆弱最柔软的位置暴露给最亲最爱最信任的人。 祝以安整个人都僵住了,唇边柔软若果冻的触感让他明白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。 他没想到祝唯当真对他有超出兄妹之情的想法。如果说他可以自欺欺人,觉得几年前祝唯发烧吻他是烧糊涂了,那么今天呢? 他们都没发烧,没半分醉意,头脑清醒得能解数学题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