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早就知道此人姓甚名谁,就连他住在哪里,只要向里长打听一下,立刻就能找到。 可他却不打算这样做,咱是穿越的,但做事也有分寸,不能太招摇。他与此人素未谋面,直接上门拜访,按照历史记载,此人现在不过十七岁,还属于草鞋没号的状态,吓着人家可如何是好? 到底还是偶遇最浪漫呐! 京口猛虎,刘裕,刘寄奴,你到底在哪里混饭吃呢! 第2章 牢之纵兵踏青苗 “寄奴,累了吧,等我把这块杂草都清理干净,就把钱给你!”一横眉飞起的大汉,生的是虎背熊腰,长手过膝,一声大吼,好似山川都能为之变色。 刘裕活动活动筋骨,转头笑道:“凭之,你也太客气了,说好是来帮忙的,不用给钱。” “我看雀儿湖那边已经长了不少芦苇荡,等到你们这边的活干完了,我就去架条船,打芦苇去!” “寄奴,去收芦苇,恐怕要过桥吧,花费不少,你可小心着些!” 在刘寄奴的身旁,一位壮汉一直弯腰干活,他性情沉毅,只因为是个天生的豁嘴,话一多就容易流口水,于是便很少说话,但只要他一开口,便是金玉良言。 檀凭之和魏咏之两人都是南渡的北人,来到京口这个著名的侨置郡县安家,已经一年有余了。 刘裕虽然家里也穷困,却时常接济他们,再加上,刘裕在几人之中武艺最好,在京口也有个京口猛虎的诨号,故而,两人对他十分崇拜,总是不自觉的为他着想。 近来,氐秦那边厉兵秣马,动作频频,京口之地历来是抵御北方铁骑的前线。 为了备战,朝廷再次加高了税钱,凡是架船通过州郡境内的大桥,不管你是要卖什么,只要你是要做生意,便要交税,这个税钱,边境没有战事的时候,或者撤销,或者是十税一,总还算能承受。 可是近来已经涨到了十税五,一船的芦苇才能卖几个钱,还要交重税,相当不划算。 几人把杂草堆到路边,刘寄奴抹了把汗,笑道:“不碍事,我先去把芦苇收好,再去桥边看看情况,若是官差管得严,我就背着芦苇上桥,不架船,若是管得松,我再渡船过桥。” 魏咏之点点头,若有所思。 “你想好了就成。” 刘寄奴拍拍两手,把身上的杂草摘下去,几个人坐在田垄边休息一会,檀凭之望着远方,感叹道:“这样平静的生活,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啊!要是哥哥他们也能看到,该有多好。” 檀凭之一家从江北渡河而来,一路披荆斩棘,不知道度过了多少艰难险阻,凭之的几位哥哥全都死在了路上,檀凭之是带着十几个子侄,一道南下生活的。 魏咏之感同身受,眼中瞬间就盈满了泪水。刘寄奴衔着稻草,既同情他们,却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。 毕竟,京口虽然是晋朝有名的军事重镇,但刚刚十七岁的刘寄奴,还从未踏入军营,更没有和胡人的铁骑,弓马亲身接触过。 “寄奴,这几天我打算去投军,你是怎么想的?”檀凭之从无限感慨中恢复过来,征求刘寄奴的意见。 在他们这些南渡的流民眼中,要是去从军,便是老少爷们一起上,刘寄奴这样的京口本地好汉,自然不能缺席。 寄奴点点头,目光坚定的看着他:“我也正有此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