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应当是废弃院落的柴房,蛛网灰尘密布,门缝紧紧关着,她枕骨后剧痛,仔细听了一下周围,除了门外的交谈声,屋内没有一点声音。 晚晚微微抬头,屋内场景尽收眼底,她往身后看了一眼,视野中乍然出现一人。 她惊地瞳孔猛地一缩,只见这人被绑地严严实实,平躺在她身后不到一臂的距离。 绀青色衣袍,是容厌让她跟着的那个僧人。 这僧人居然也被绑过来了? 可她眨眼间就想到,溪水边上,容厌不是布置了暗卫的吗? 晚晚抿紧唇,她甚至不想费神再去思索容厌的目的,当下保住她自己的命才重要。 她动作极轻地转过身,碰了碰僧人的手臂。 僧人呼吸细微到让人察觉不出,却极为平稳,一动不动。 她又小心试探了下,确定僧人沉沉昏睡着,立刻在身上找了找,掌下在衣袖间顺利找到不到拇指大的小瓷瓶,手指收紧。 人人都知道她体弱多病,对她的防备反倒最轻。 黑暗中,晚晚漆黑的眼眸微微折出稀薄的月光,瞳孔深不见底,握着自己准备好的药,她心中安定下来 门外交谈还在继续。 “容厌确实宠爱那个云妃,居然把人带去裴氏的牌位前面,带着她,万一咱们的人暴露,拿她换人、挡刀都行。” “不错,原本只打算掳来那和尚,没想到容厌的宠妃也在……哈,十几年前,谁能想到,那个动手弑母、话都不会说的野种还能翻身。” “统领,慎言!” “慎什么言?今日抓了云妃还有后山那些女眷,甚至还失手弄死了两个,不论救没救到王爷,你觉得咱们还能好好留在大邺?” 这人冷笑起来,声音大了些:“你我不论如何都得投奔别国,那杂种可再也算不上你我的君主。” 晚晚迅速理了一下,容厌生母是裴露凝,猎户之女,后来不知为何,十几年前,那应当还年幼的容厌杀了裴露凝,入宫为太子。遭受不少折磨后,先帝驾崩,容厌继位,楚太后垂帘听政,最终容厌成功重新夺回皇权,他将裴露凝生前居所保护地极好,却从不亲自去祭拜。 “如今能和大邺抗衡的,只有草原上的金帐王庭,刚好,今晚还能享一享大邺的女人……你再去找王爷的踪迹,容厌今晚不会放过折磨王爷,一有消息立刻来报!我在此处守着。” 一人脚步声远去,那道阴险滑腻的声音笑了出来。 “待我与荣王到了王庭……” “容厌的妃子……我先尝尝她的味儿。” 晚晚眼眸冰冷,彷如罩上了一层冰,她没有尝试破门逃跑,而是后退了几步,重新躺回到地上。 这人推门而入,屋内月光稀疏,隐隐约约能看到地上躺着的人,身形纤薄却也玲珑有致。 屋内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药味,手推开木门,回身将门栓落上,年久不修的木门微微腐朽,铁钉露出,他一用力合上门栓,铁钉忽地扎进皮肉里。 一走进屋内,蛛网上还凝了水,直往人身上滴。 这人戒备起来,抬手擦了一把脸上被滴上的水迹,摘下腰间佩剑用力挥舞了下,将蛛网几下清理干净,怒骂了一声,随即朝着晚晚走来。 晚晚听着门口的动静,闭着眼睛,在心里默数了一个数字,三。 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,她睁开眼睛,再次在心里默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