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如此一计,才能让张家哪怕心不甘情不愿,也要帮着施凶者湮灭证据,将此事做成一桩因病“暴毙”的死案。 而大张相,人生八十余载,历经三朝,大风大浪,惊涛骇浪在他面前都如流水,还能有何事能让他见之晕厥,无能为力? 一旦此事被宣之于口,被众人所知,那可不是一桩风流韵事,不止小张相一世英名被毁,整个张家数以百年,几代人所维系的名声便会全都付之一炬! “谁!谁准你这么想的!”萧玥额上青筋暴起,不管是大张相还是小张相,于他都有为师之恩,这朝中上下,见风使舵,见利见义之辈他见得太多,他不屑与之为伍,但大小张相乃是他难得敬佩之人,这样的人,却被人以这样的理由害死,还无处伸冤!不能伸冤!让他如何接受! 宁镜面对他的暴怒,没有丝毫畏惧,他看着他,眼神中尽是一片平静:“如果我是离宣,就会这么做。” 萧玥猛地将整个桌子掀翻,桌上烛火茶盏碎裂一地,流出的水将烛火浇灭,只留一缕白烟飘散在空中,外头虽天光渐亮,到了屋中却也还暗着,萧玥背对着门,整张脸都湮在黑暗里,阴沉到可怖。 黄金和白银退到一边,看着满地的狼藉也不敢收拾。 “公子,公子怎么了?” 门外,方舟的声音传来。 宁静淡淡道:“没事,过一会儿再来收拾。” 方舟静立了一会儿,才转身离开。 萧玥的手紧握成拳,眼中杀意凛然,显然已是怒极,他盯着宁镜,却又似乎并不是在看他,那神情,似乎下一刻就要朝着宁镜挥出拳头。 屋中寂静许久,直到萧玥的怒火稍稍平息,他才咬牙开口:“你凭什么断定是桓王不是雍王,又凭什么断定此事是如你所言?” “春姨娘是倾世之花,宣离费心调教,好不容易送进张府,不可能让她浪费在张诗身上,宣离用来调教我们的有一味秘药,我们食之可保命,但若是常人误食,便是极烈性的春.药,会寻着我们的血迹尾随而来,只是效果不能维持太久,最多一刻钟。既然春姨娘入了张府,那张府必然还有配合他之人,只肖在小张相茶水或饮食中下药,在沿途留下少许血迹,不必人引路,小张相便会寻着血迹自行而去,此事便成。” 宁镜说着,再次将受伤的手举了起来:“而以那些人的证词,他们亲眼看到小张相自己从院中出来,说明无人挟持。现春姨娘尸骨无存,若真想验证此事,只需查看小张相从书房到张诗后院沿路是否有异常的血迹,便知真假。至于是否是宣离……” 宁静放下手,直言道:“我就是最大的证据,你们只肖查清楚秦杜鹃,必然就能查到。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