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累了一天为由喊她去洗漱休息。 阮柠巴着门,看父亲娴熟的洗碗姿势, 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。 要知道这男人半年前还在商场上运筹帷幄, 结果一跌落神坛,竟然会这么自然的变成了家庭煮夫的角色。 …… 等阮柠彻底躺在熟悉的床上时, 已经晚上十点。 她的房间亮着灯, 阮柠观察着这个三四个月没有回来的空间。 好像什么都没变,又好像什么都不同。 她的书桌还铺着走时那灰白格纹的桌布,她的台灯上面还是贴满很多花花绿绿的可爱贴纸, 以往她最喜欢看着书发现有感触的句子就立马拿出日记本摘抄。 也喜欢趴在书桌上, 书写着谁也不知道的少女心事, 全都是关于周遇清。 那些数不清的时光里, 那些触碰不到周遇清的日子里,她反而过的要比这几个月更自在一些。 是因为离得近了,她的太多念头都在疯狂滋生,她想要的也越来越多,所以这些都影响到了她。 还是因为执念太久太深了, 深到了她已经忘了自己,只记得周遇清? 其实按照阮柠曾经对高三的规划,很简单,只有拼了命的去学习, 去考上c大计算机系。 可现在,她轻易的被周遇清所左右,在本该倾尽全力准备自招的时候满脑子的儿女情长。 她不该是这样的阮柠, 她也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。 可能是今晚父亲的话让她想通了一点, 也可能是飞机上的三个半小时已经足够她冷静, 更可能是这是在清遥,在她觉得完全安全的空间里,所以她终于能以自己为主体去反思。 最终阮柠在脑子一团浆糊中沉沉睡去。 - 而另一头的周遇清正在被程砚南激情辱骂。 两人才下飞机,并排坐在后座,程砚南第n次问: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 周遇清理直气壮:“我头一回来清遥,只认识你一个人,求你收留一下怎么了?” 程砚南忍了又忍,还是破口大骂:“我回清遥是回来疗伤的,研究生都快毕业了退学已经够惨了,想躲开那个鬼城市好好歇歇脑子,你这人还非要往我眼前凑,这不是逼着人难过吗?!” 周遇清“嗯”了一声,接着道:“我这不是,家里小孩丢了,没办法嘛?” 说完周遇清又道:“再说,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退了学。” 程砚南:“……” 周遇清温和的笑:“等我找到我家小孩,绝对麻溜的从你面前消失。” “什么人啊,”程砚南眼尾微微上扬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儿跑了呢,这么紧张!” …… 天一亮,阮柠的生物钟迫使她睁开了眼睛,昨晚做了一夜似是而非的梦,一醒来发现自己在清遥后,竟然觉得放松了不少。 昨晚,她和父亲约好,今天要一起去拜访一个清遥大学的老师。 虽然阮柠不太想去,但因为昨天书里掉出的那张纸条,阮柠也有点好奇清遥大学现在是不是还是她记忆中一般美好。 和c大的新式建筑不同,清遥是民国时就存在的名校,校内许多建筑都经过了百年风霜洗礼。 经过文学楼的几栋教学楼时,看着满墙的爬山虎,阮柠有种自己是从上个世纪而来的错觉。 她从一开始的提不起精神到越逛越起劲,直到父亲带着她停到了教师宿舍楼下。没一会儿,一位穿着绛色旗袍,发型和阮柠相似,而年龄和江明月应该所差无几,但看着就很温柔的女老师出现在了父女两面前。 阮柠见过江明月和阮秋知充满爱意的眼神,此刻自然对父亲眼中那抹亮光不陌生,她好奇的去看女老师,而女老师竟如十八岁少女一般羞涩的低下了头。 “这是我女儿,阮柠。”阮平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