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是不怕死吗?竟然敢胡言乱语要推翻李氏皇族,知不知道藐视皇权是要株连九族的!”李纯一掌拍在案几上,发出咚的一声巨响,“让禁卫军去把他们都抓起来,关进诏狱。” 宫人们噤若寒蝉,垂着脑袋,余光都不敢乱瞥,像藏起脑袋的松鼠,芳姑击掌两次让她们都退下,才上前劝慰道:“陛下,禁卫军是皇家私军,代表了皇家的颜面,要是他们出面去押解那些难缠的百姓,会给他们留下话柄,事情将愈演愈烈。” 她已不是公主,已是皇帝,再不能将禁卫军将老百姓赶至城郊烂泥地的事重演。 李纯也冷静下来,说道:“那就将他们赶至一处,看管起来,找人天天训诫,直到听话为止。” 芳姑斟酌着措辞,说道:“上街的百姓太多,只需将几个领头的找出来,依陛下的办法,定能将此事平息。” 李纯挥挥手,让她去办。 没多久,厨房的宫人就来请示是否布饭,李纯也没什么胃口,只叫人摆了几道,应付过去。 “再叫人去把李危找来,另外将他的院子收拾出来,正是多事之秋,别再让他去外面给朕惹事。” 正当她以为事情还在她的掌控之内时,外头又通报清河郡族长来了。 宋青桐陪同清河郡族长崔知繁,一位耄耋老人,一道前来。 这位老人是进士出身,年轻时曾任文宗皇帝副相,归乡后再也没有走出过四季分明的清河郡。由于宦海沉浮与岁月悠长,他蜕去了脸上的棱角,看上去慈祥和蔼,毫无攻击力。 “草民拜见陛下!” 他声如洪钟,跪拜行礼周正,足见身体矫健。 李纯很高兴个,有清河郡的支持,她更有足够的把握压制住这场玩笑一般的抗议。 不待她快步去扶他,只听他又道:“陛下,退位吧。” 李纯一口怒气直冲脑门:“崔老,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!” 崔知繁抬起头,慈祥的面容上出现一丝恐惧:“陛下,清河郡已经没钱了。” “不就是一个崔淋跑了吗?”李纯从未为钱财发愁过,“我没叫你们来补上这个窟窿,难道你们不懂吗?” 崔知繁没有再同她辩解,跪在他一旁的宋青桐说道:“陛下有所不知,这么多年来,各家的日子都不好过,这回都将老底拿出来了。若不是这样,大家也不会答应丰满钱庄不见钱就给房屋凭证的条件,现在丰满钱庄……” 清河郡诸姓门阀受了几十年的打压,日子不好过李纯是知道的,要不然她也不会任由他们圈地。若是清河郡诸姓门阀都被掏空了,长安城中的其他勋贵就更是捉襟见肘。 指甲深陷进掌心,李纯怒道:“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