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依旧不让沈芜提出疑问,自顾自地说:“你要是不吃的话,能不能给我吃?” 这问的是饭的事。 沈芜没有犹豫,留了一个馒头,就将饭食又递了出去。 她又道:“我都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块的红烧肉了,你真的是被卖来这里的吗?” 听她这语气,还有点羡慕似的。 “我是被敲晕了绑来的。”沈芜并不隐瞒,问道,“外面有人找我吗?” 四娘:“没听说官府在找人啊,也是,这年头谁还信官府啊。你被带进三生巷,轻易是出不去的,就别想了,死心吧。” 沈芜却没听进去,只是问她:“你能帮我给丰益堂的宋掌柜递个消息吗?” “能是能。”四娘答应的还算干脆,但她戏谑地问,“他是你男人吗?” “啊?”沈芜哭笑不得,“是朋友。” 四娘:“只是朋友吗?朋友还能豁出命来救你啊?” 沈芜:“我没要他救,就是想递个消息给他。” 递饭的挡板一直开着,强烈的日光从底下穿过,像一盏深入矿床的探照灯,将漆黑的室内照出灰暗的轮廓。 这间屋子与沈芜脑中想象的三维结构一样,就是实际感受上面积要小一些,屋顶很高很高,仿佛身在狭小的枯井之中。 沈芜:“这间屋子原来是做什么用的?” 四娘:“关刚买来不听话的丫头的。” 难怪要这般做。 在无尽的黑暗中,恐惧与疼痛都会放大数倍,不知时间流逝,看不到希望,在绝望中就会被激发出求生本能,然后屈服在常三爷的淫威之下,成为他们的摇钱树,聚宝盆。 沈芜:“今日是九月初几?” 这里每日就吃一顿饭,沈芜在心里数日子,时间久了就会错乱。 四娘:“九月初十。” 她已被掳来十日。 沈芜:“你帮我传个口信,就说我相信他们,也相信他。” 四娘:“还说他不是你男人。” 沈芜:“……” 四娘见她不说话,只当她是默认了,张口就问:“那你给我什么好处?” 傻姑是常三爷抓回来的人,她帮她递消息出去是要冒生命危险的,就是此时,她与她说这么久的话,被人发现都要脱一层皮。要不是她在三生巷时间久了,与常三爷手下的浪哥儿关系匪浅,也不能替他来送饭,与她有接触。 “我帮你赎身。”沈芜承诺道,“我还可以帮你弄一个新的身份。” 她料想四娘赎身后不会回渔利口,说不定还会离开鲁镇,有一个新身份,在别处能更好的立足。 四娘半天没吭声,忽而笑道:“难怪三哥说你变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