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水村的事不重要,县令的颜面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,她不能让大姐姐羊入虎口,嫁给那样一个荒唐的人。 以陈小粥的威势,县衙没让沈芜等到第二天,下午顶着太阳就派了文书和衙差来,将秀水村遗民的户籍房舍地契田地一一办妥,不仅态度和善,还客气的连一口水都不吃,惊得村民们都以为他们洗心革面了。 时至傍晚都跑到沈芜家里来,感谢她。 有的打了柴送来,有的帮着刷锅扫地,有的帮她将破了的竹篮补好,还给她编了几个新的,有的送她自己心爱的鸡毛毽子,有的将自己做的荷包送她,更离谱的是有的想帮着煎药,被宋下童赶跑了。 最后来的是那壮汉,他推院门而入,正与在院中煎药的宋下童视线交错,那壮汉踌躇,不想退出去,清了清嗓子,解释道:“我是来问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,决不扰她清净。” 他知道来谢沈芜的人都被这个煎药的骂了,他不想挨骂。 宋下童就瞧着他,也不接他的话,明摆着不信他。 那壮汉憨厚地笑了两声,绕过宋下童去敲门。 沈芜中午睡了一觉,烧退了,除了身体仍然有些脱力发软以外,精神已经大好,亲自给他开了门,请他进来坐。 那壮汉一进门就给沈芜行了一个大礼,吓了她一跳,都忘了去扶他起来。 两人这才重新互通了姓名。 原来这壮汉叫敖风,曾在剑南道做校尉,妻子是秀水村人,退伍后就与她一同回到村中定居,没想到好日子不过几年就遇上灾年。 秀水村村民常年受他影响,民风淳朴强悍,往常没人敢欺负他们,而灾年里却吃了许多亏,最后只剩下二十八人,其中十八人都是青少年。 这些剩下的人,不是他有意留的,但能留下是天意,也是他下意识的每一个抉择促成。 如今沈芜能帮他们安身立命,敖风怎能不感激。 沈芜也无限感慨,想了想,说道:“敖大叔,我拜托你件事。” 沈芜将她的计划跟敖风说了一遍,敖风讶然:“你是说你想将村民组织起来,接受训练?” “嗯。”沈芜解释道,“他们身体很差,吃得不好,平时也不强身健体,常常一碰就受伤,这是其一;其二是,我想他们有自保的能力,村民们自己能组织起来,遇到匪盗可以保护村子,平时官府的恶差和大地主的恶仆也不敢欺负他们。” 敖风顿时如遇知己,不过还是说道:“当初在秀水村,我也是这么想的,但是可惜,他们都要下地干活,每日劳作就已很是劳累,都不愿意学,更不愿意练。” 沈芜笑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