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锋一时不敢轻动,便站在原处,目光紧紧望住她。他没见过曾九刀法,如此做派却不是因为忌惮她武功,而是怕动武更伤了她心中情意。 二人对峙之际,各自心中思绪纷乱,便不知不远外的树林中,正有洪七藏身。 说来也是巧了,早先他追去白驼山庄,见庄中正有许多仆人给纱灯蒙白,仿佛要办丧事,便更觉得曾九失态,或与此事有关。待潜进庄中,顺路摸到一座药味呛人的院子里,见这院子里别无仆人待命,空落落与他处迥然不同,便悄无声息的凑到窗角去听。 这一听了不得,屋中说话二人正是欧阳锋与他病入膏肓的嫂子。他听得几句,渐渐觉出不对味来,心中不由又懊悔又吃惊,暗暗道:“这白驼山主罔顾人伦,和他嫂子有染,若他知道此事给我听去了,这仇便结定了。真他妈的,老子怎么牵扯到这阴私事里来。”烦躁之余,又忽而想,“我瞧曾姑娘与他仿佛也颇亲密,或许属意于他,这岂不是跳火坑里去了?”思及于此,不知何故胸中颇觉气闷,“不知此事她知道了没有?瞧她眼下也不在白驼山,我且回去看看。” 洪七转身欲走,却不意背上葫芦与竹棒轻轻碰了一下。这一声轻响甫生,窗纱上霎时闪来一个人影,洪七心中一惊,料知必为欧阳锋察觉,忙纵起轻功越墙疾奔而去,他早看熟了山庄中的道路,一路避人而走,顺顺利利便溜了出去。 而欧阳锋发觉有人偷听,推窗之际又不见人影,心中便惊疑不定。如此快的身法,别说在塞外,就是中原也罕见,何以偷听到屋中谈话后,又不小心到发出了声音来?他素来没甚么势均力敌的对手,思忖一番后,心道莫非是曾九来了?当下也顾不得其他,备了坐骑便往叁星谷赶了来。到地方一问,曾九果真不见了人影,心中便更笃定了几分。而洪七脚程不比他快,足比他迟了几日赶到,才刚进得谷中不久,便正遇到了曾九回来,与欧阳锋说起了私密话。 这下可好,他又不便现身了,无奈之下只得又悄声藏起,心中直叫晦气。 却说欧阳锋静静盯着曾九,心中道:“她骤然得知这事,一时想不开,也是寻常。若是眼下将她逼急了,她性子古怪乖戾,恐怕反而坏了事。”便缓缓将手掌放下,微微一笑道,“是我错了。我不敢和你动手。你先回去好好休息,我这就走了。”说罢,也不等曾九说出甚么绝情话来,向后退了两步,纵身往另一头寻白驼去了。 曾九望着他身影消失在花树林中,才缓缓松开刀柄,心中暗暗想:“我得早日在谷中布阵才是,不然偌大一个门派,任人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实在也不成体统。”经欧阳锋一打断,她心里存了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