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着惊诧与不可置信,整个人愣在原地。 “我不管你想说什么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洛珩语气悲戚,“在你说出‘对我动心’这几个字时,你在哭,我从来没见你那样哭过。” “如果你的喜欢,你的动心就是为了让我离你远远的,直接说就好。但你起码要尊重一下自己,几个小时前明明那么痛苦,现在却轻描淡写地把一切盖了过去。” 唐言章垂下眼睑,泪水不受控地再次涌出,缓慢地在脸颊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泪痕。 …… 习惯了。 悬在她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利剑终于落下,给予了她意料之中的审判。 是啊,唐老师喜欢自己又能怎么样呢,她还是会借着爱的名义将自己推远。 这才是问题所在。 她唇色煞白,曾经密不透风的玻璃牢笼碎裂了好几个角,灌进了窒息刺骨的冷风,将她逼到了角落里无所适从。 剧烈的痒意从喉头一路涌了上来,刚养好的身子又发起抖咳嗽起来。洛珩咳得浑身发颤,甚至传来几声干呕,散架的纸鸢似乎只要一碰就能四分五裂,一触即散。 唐言章想起那次在家里,她被滔天的背德感包裹,亲口终止这段关系时女人踉跄狼狈的步伐。 和此时的洛珩一模一样。 无解的命题。 唐言章指骨分明的手抚上洛珩眼角,似乎想隔着她的眼神触碰到那颗结了冰霜的心,却只触到止不住的泪水。 “……不要哭。”唐言章哽咽。 分明自己也在哭。 她抚摸着洛珩的背,想为她顺气。女人咳得身躯起伏,她的心被来回拉扯,痛得连呼吸都难以维持。 到底什么才是对的,到底怎么做才好。 洛珩轻轻拉开她的手,强行压下喉间仅剩的痒意。上头的情绪终于缓缓落下,她极少感受过这样的感情,理智回笼,她深呼吸,尽可能平复自己的语气。 “对不起,是我太贪心了。” “我总是陷在您会再一次把我推开的恐慌中,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,我就会控制不住地想逃。” “唐老师……”她捉住唐言章的手抚摸到自己脸颊上,“我不会拿自己未来开玩笑的,明天的行程也不会变。” “所以,不要再说那种话了。一边不许我和别人上床,一边要我把您忘掉。”洛珩语速快了起来,深吸一口气,“……您想我第二天就爬上别人的床吗?” 唐言章骤然抬起眼,泪痕还挂在脸上,却有一股气不上不下得堵在胸口闷得发慌。 “…洛珩。” 她终于把她的顾虑摸得清晰,正用尽所有办法试图让唐言章回心转意。她知道,倘若唐言章真下定决心放她远走,自己不会再在余生见她一眼。 唐老师的喜欢就跟她本人一样,克制隐忍,又藏了些为人师表的期盼与成全。可是爱情里哪有那么多伟大的情绪,她记得书上说过,专一和排他是一段爱情里密不可分的两种特性。 所以洛珩在赌,赌唐言章对她的喜欢。 孤注一掷。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很重,将她整个人吊了起来。半晌,她眼前女人哑着嗓子,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用上了劲。 她说:“不可以。” “洛珩,在我们关系存续期间,不可以有任何第三者出现。” 赌赢了。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