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树兽人闭了闭眼睛:“因为他们在出发前就被告知,只有在最危急的生死关头,兽人血脉中的神血才会被激发出来。” 祁白不敢相信:“仅仅为了莫须有的猜测,他们竟敢这样藐视兽人的生命。” 古树兽人轻笑一声:“普通兽人的性命算什么,血腥、牺牲在他们看来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,因为那个时候,每个人都抱着誓死完成任务的信念,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,其他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。” “可如果一直这样也就算了,可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,大陆上的部落分散,可能拥有神血的部族就更少了,但不过短短几年,数不清的部落被灭,其中很多部落所谓的神血血脉,根本就没有被证实。” 古树兽人平静道:“有人在利用神血计划进行屠杀。” “九个神使中有人认清了一点,可他们又不能违背神殿的任务,便选择了逃避或者以流浪兽人的身份藏匿在其他部落中。” 狼泽冷声道:“这里面就包括你的父亲冶神使?” 古树兽人愣了一下,随后说道:“看来你们已经见过炽虎部落的人了。” 祁白看着古树兽人手中破损的骨刀:“冶神使知道得太多,想要抽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。” 玄鸟脊骨是大陆上最坚固的鸟骨,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它们,除非与它们对上的,是同样用玄鸟脊骨做成的骨器。 “没错,”古树兽人怀念地说道,“我们一起度过了平静的十年,可他们依旧没有放过我们,那一天的天空都是血红色,整个部落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。” 古树兽人抬眼看了一眼祁白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应该是凌风神使屿的幼崽吧?九位神使之中,就只有凌豹一族拥有白发血脉,据说屿神使本人就是一头白发。” 屿......这就是猫白父亲的名字吗......这么多年,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名字。 古树兽人继续讲述道:“那一次进攻我们部族的,正是恶骨和烈狮部落,或许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寻找到神血,他们就想要用噬金培育出新的神血,可笑,那些噬金兽人怎么能称得上神血,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发疯的怪物。” 狼泽:“真正指使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?”只凭那些神使,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。 “我不知道,”古树兽人摇头,顿了顿又道,“恐怕只有如今的仓神司才知道,恶骨、剑虎、烈狮和豪熊,这四股势力能听从当初还是神使的仓神司调遣,显然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支持。” 恶骨、剑虎、烈狮和豪熊......没错,五十几年前,正是这一拨人攻打进了巨风和貂兰的部落,那时候九个神使年纪都还小,驱使这四个部落的,肯定另有其人。 不过不论怎么样,古树兽人都补全了他们缺失的拼图,一切总算清晰了起来。 祁白对古树兽人道:“既然万骨之城是我们共同的敌人,你应该加入我们,与我们一同为你的父亲和族人报仇。” 然而出乎祁白预料的是,古树兽人语气隐含愤怒,但态度却很坚决:“我会阻止他们制造噬金兽人,可我不会参与神殿的事情。” 祁白皱眉:“只是阻止他们开掘噬金有什么用,只有彻底捣毁万骨之城,将他们幕后的人揪出来,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。” “我知道的,都已经告诉你们了。” 古树兽人用他那拖拖拉拉的步伐走到了树墩子做成的桌子旁,他低头削起一只制作了一半的木刀,显然不想再跟他们进行对话。 “走吧,”狼泽淡淡道,“我们的队伍不需要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弱兽人。” 三人走出树屋,古树兽人的动作停了下来,他望着面前的破损骨刀久久出神,就连手中的木刀刺破了掌心都没有察觉。 另一面,往领地走的三人也很安静,除了踩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,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。 狼泽率先打破沉默:“你要寻找你的族人吗?” 祁白想了许久,才开口说道:“如果有机会,我想要见一下我父亲的族人,但我并不觉得有必要与他们相认。”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,银月部落覆灭的元凶是恶骨,和他们背后的仓神司,猫白的父亲并没有参与其中,可凌豹一族到底是不是与猫白父亲的立场一致,现在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