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,所有人都归心似箭,黑夜不再是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。 巨狼仰天长啸,身后的族人们高声回应着。 “轰隆轰隆”骨轮慢慢转动,随即速度加快。 祁白从巨狼脖颈旁的小竹筐中探出头,阿莫部落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,他们有足够的食物,希望这些兽人能顺利度过这个冬天。 就在黑山部落离开的四天之后,一个几百人的庞大队伍站在山坡之上,望着已成废墟的阿莫部落。 就在他们以为阿莫部落已经覆灭的时候,几个浑身泥土的兽人钻出地穴,一边呼喊着,一边朝着山坡跑来,他们的手上带着各种物资。 一个兽人率先跑到了队伍的跟前,在人群中查看一番,眼睛一亮,她认出了一直与他们交易的鼹托,她举起手中的物资:“盐,羊!” 鼹托问道:“巫呢?” 兽人摆手,做了一个躺倒的动作。 鼹托拖长声音:“哦,死了啊。” 见兽人点头,荒木部落的人突然大笑起来。 那兽人向后退了一步,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,这种危险,即便是在那天冲进部落的人中,她都没有感受到。 荒木部落的族长向废墟中看了一眼:“都带走。” “是!”话音刚落,便有几十个兽人冲向阿莫部落。 看着阿莫部落中剩下的族人和食物,鼹托有些歪的嘴角不断上扬:“不知道是哪个部落,居然没有收走这些奴隶,反而便宜了我们。” 鼹中笑着附和道:“或许那个部落也损伤不少,我们过几天也能遇到。” 听着两人的对话,队伍中又传来一阵哄笑,只有被驱赶进奴隶队伍中的阿莫族人,惊慌地望着身侧沉默的人群。 这一切对于荒木部落来说,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,短暂的停留之后,整支队伍继续朝着东方前进。 而在他们的身后,阿莫部落彻底不复存在。 第111章 另一边,已经离开的祁白一行人,可不知道阿莫部落即将面临什么。 因着板车上装载了更多的物资,队伍行进的速度显而易见地比之前要慢上一些。 傍晚,狼泽带着队伍在一条溪流旁停了下来。 昏睡了一天的狐步此时恰巧醒来,他看着头顶茂密的树林,树叶间投射下来的日光,以及鼻尖清新的空气,只觉得一切就像是在梦中一般。 他使劲撑着身体坐了起来,不可置信地摸着身下的木板,望着远处在水中嬉闹的兽人们,使劲睁大眼睛。 这梦境,为什么这么真实? 这时,一个兽人提着竹筒从溪流边回来,语气颇为熟稔地笑道:“醒了呀,你等一会儿,我去喊狼季。” 狐步想要打断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,这个兽人就已经蹬蹬地跑远了。 此时大部分兽人都淌在溪流中,使劲地往身上扑腾水。 才经历了一场战斗,每个人的身上都沾了黏腻的血液,不仅如此,被关在地窖中的兽人们,身上的味道更是隔着几米都能闻到,稍微长一点的毛发都已经打了结。 狼蒲正用祁白批量生产的小梳子使劲梳着头发,即便被揪得满脸狰狞,也倔强地不肯让狼旷用骨刀给他削头发,就狼旷这破手艺,早十年前他就知道根本不行。 狼季的腿被咬伤,此时并没有下水只是在岸边清洗。 犬南站在溪水边上,脸蛋红扑扑地喊道:“狼季,快过来,这边又醒了一个人。” 狼季将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脑后:“来了。” 身边突然溅起一个大水花,犀昼缩了缩脖子:“干什么呢?” “你别管我!”狐乔气呼呼地说完,随后更使劲地扑腾了几个水花,迈着大步子奋力地往岸边走去。 犀昼被凶了一顿,嘟囔道:“狐乔这几天是怎么了?老是莫名其妙生气。” 马菱怪笑着撞了撞熊风和獾平的肩膀,指了指脑袋说道:“我看犀昼可没有狐乔聪明。” 熊风也跟着憨憨地笑,不知为什么,犀昼总感觉熊风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同情。 要说大家为什么笑话犀昼呢。 犀昼和狐乔两人都是马上就要成年的年纪,可在追求伴侣的问题上,犀昼却远远落出狐乔一大截。 “噜~”随着一声象鸣,一阵水流从犀昼的头顶流下。 犀昼哭丧着脸,抬头对象榆说道:“象榆爷爷,我已经洗好了,你不要再给我浇水了。” “噜~”“哗啦~” 犀昼摸了摸脸,算了,浇吧,都可他一个人欺负吧。 而另一头,三个人站在板车的前面,与刚刚醒来的狐步面面相觑。 犬南指指狐步,又指指狼季:“你说这不是你们的族人?” 狼季:“不是。” 犬南抓抓头顶的小辫子,有点焦虑:“不对啊,他不是你们的族人,你们带上他干什么呀?”m.zgxXH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