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一旦整个墟山成为了桑火部落的地盘,想必墟山交易日如今的平静,也难以维系。 祁白可不想在自己的身侧,盘踞着一头随时都可能发难的巨兽。 几人重新回到帐篷之中,茗和暖两人也将陶罐研究得差不多了。 只是临近出门之前,茗看着从外面回来之后,就一脸严肃的寒和信,说道:“今天的事情,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,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。” 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但是言除外,我会让言不要说出去的。” 祁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亚兽人,心思竟这样细腻。 众人才刚刚走出帐篷,就听到左手边传来一阵求饶声。 祁白转过头,看到几个瘦弱的兽人,正趴在地上,浑身如同打了摆子一样不停地颤抖。 而那声音的来源,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幼崽。 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兽人,伸出一只手,紧紧地抓着那幼崽的胳膊,将他从地上拔了起来。 祁白看着那幼崽的双腿在火上掠过,而那兽人却毫无所觉,如同拎小鸡一般地将他提到了帐篷后的阴暗处。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,随即整个营地都陷入了一片死寂,只余那些瘦弱的兽人瑟瑟发抖的身影。 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几分钟。 祁白的嘴巴张了张,如同梦魇了一般喃喃说道:“发生了什么?” 茗对于这样的场景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,他有些嫌弃地说道:“这是奭血部落,是食人部落,那些可不是奴隶,那都是他们养的两脚羊,只要抓不到猎物,就会宰杀一头。” 祁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,撞上了身后那温暖而宽阔的胸膛。 茗还在小声说着:“这麻布部落也真是的,什么破烂部落都往交易日里塞,我听说荒木部落今天也带来了不少两脚羊,看来也要被奭血部落换去了。” 随后又转过头,他倒是没有察觉到祁白的异样,反而是打量了一下祁白身后的狼泽:“你们部落的奴隶出门也要小心一些,最近交易日上,每隔几天就会少一两个奴隶。” 茗朝左边的篝火努了努嘴:“他们不敢对普通兽人动手,但是却不会放过落单的奴隶,不过你的这个奴隶看起来还是挺强壮的,遇到危险,应该能跑得开。” 这时,白天那个坐在木头后面的青年站在巨鹿部落摊位的前面,冲着他们的方向喊道:“茗,快回来了。” “哎,来了。”茗对祁白说道,“我哥哥喊我回去了,可不要忘记咱们约定的,明天傍晚时候去采木花啊。”说着便朝着巨鹿部落的摊位跑去。 就在茗奔跑的同时,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拖拖踏踏地走了出来,他的手中捧着一些东西,随手扔进了火堆上的石锅中。 狼泽看着祁白有些难看的脸色,问道:“怎么了?” 祁白没有说话,他推开狼泽,朝黑山部落的帐篷后面跑去,一直到接近木栅栏的位置,才弯着腰干呕了起来。 祁白赶了一天的路,又与战熊部落做成了一场交易,他的胃中早就什么都没有。 然而呕吐不仅仅能清空胃部,更能清空人的大脑。 或许是因为今天看到了长相与弟弟十分相像的人,又或者是从穿越之后对家乡的思念积累。 这一刻,祁白只感觉到一切都好陌生。 狼泽的眼神冰冷,他的拳头在身侧握紧又放松,最终走到了祁白的身侧:“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,不要害怕。” 祁白有些脱力地扶着木栅栏:“我想家了。” 狼泽:“明天我们就回部落。” 祁白仰着头,脸上是因为呕吐而流下的生理性泪水:M.zGxXH.ORG